一个小时之后，晚餐结束。
两人移步到大厅，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浓香。
沈继远率先打破了沉默，“今天报纸和新闻上的事，你怎么想的？”
沈聿行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怎么想，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啊。”
“你给我好好说话!”
沈继远怒不可遏地盯着他，“说心里话！”
沈聿行不以为然，叫来一个佣人：“给我拿盒烟。”
“是，二少爷。”
沈聿行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语调是说不出的低沉沙哑：“新欢是真的，不能离婚也是真的…”
佣人递上一盒烟，沈聿行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很快一支烟染尽，被他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听说了，阮家的公司是你搞垮的。阮卿父亲被人举报的证据，也是你派人上交的。为什么这么做?”
“心病吧。”
沈聿行将口中最后一股烟气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下略微低沉的面容。
沈聿行又拿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就被沈继远一把夺过打火机。
打火机被人拿走，沈聿行瘪了瘪嘴就把手上的烟丢回桌上。
双腿交叠，倏地仰靠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嗓音磁哑地缓缓道来。
十分钟后，他的故事讲完。
坐在对面的男人浓颜染上一抹郁色。关于沈聿行和阮卿的过去，他不知道的只是他们曾产生过纠葛。
甚至到了如此程度的羁绊。
当初逗弄阮卿，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赶上了那么一句。
“所以你之所以这么对她，是因为她当初用了那种方式背叛你?”
“是!”沈聿行目光猩红了几分，泛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可你想没想过，她为了什么才会那么做？”
“为了钱，为了有更好的生活!”沈聿行轻声开口，那眼眸里暗芒，浓稠得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沈继远目光坚定，对着他道:“阮卿不是那种女人，我相信她。你如果还对她有心思，趁早搞清楚当年的事。不要以一己猜测继续伤害她，我担心你来不及后悔。”
沈聿行收敛着怒气，他抬头，看向沈继远，“我心里有数。”
…
沈聿行从沈宅离开，发现外面又下起了皑皑大雪。霜冷肃寒的雪给他低沉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冷凉。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简单吩咐了几句就挂掉。
…
窗外的雪花欻欻飘落，路面上很快就是满眼的素白之色。
周承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们上午见了一面，没想到晚上会接到他助理的电话。
“你是阮卿在美国的心理医生，想必知道很多她过去的秘密吧。”
沈聿行没有周旋，率先禀明来意。
周承禹饮了一口咖啡，听到他的话略有惊异。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幽幽开口:“秘密倒是谈不上，但是，保护病人隐私是我作为医生的原则。”
沈聿行见他明白自己的来意，直接发问:“我是来见她的朋友，不是她的医生。当年，阮卿为什么会离开我?”
周承禹眉心微蹙，自今天早上知道沈聿行就是阮卿当年的男朋友起，他就清楚了他们俩的整个故事线。
如今，沈聿行约他见面，定是真心想要知道当年的谜团。
而他作为真心希望阮卿好的朋友，尽管爱而不得，他也不会趁人之危。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留在小城市的主因，她希望你去最好的大学。只是她没想到，答应她不会报警的哥哥，骗了她！”
周承禹沉缓开口，语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