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星期一的课程就这么结束了。不得不承认，当你习惯了高中的生活节奏和老师的上课习惯后，好像时间也不是那么吝啬了，反而像是指缝间的傻子一般，不停地想要从你身边溜走。
不过这个星期一结束，就意味着这一年真的要走进最后的尾声了。庄信鸿一时间感觉中考貌似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实际上距离中考也才不过过了五个月左右。
不过比起这个啊，反倒是二十五号的圣诞节更令人期待一些。不过唯一遗憾的一点就是圣诞节不放假，不过放了才奇怪吧。
看着穆逐星开始有序地收拾起自己的书包，庄信鸿问了一句：“穆逐星啊，圣诞节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圣诞节？”穆逐星停了下手，随后又继续收拾着书包，“没有任何想法，西方的节日我并不感冒。况且，一般来说不放假的节日是没有记住的必要的。”
在节日认识这一点上，二人还真是出奇地一致呢。
“今天我要打扫卫生，你先过去吧。”穆逐星把椅子往课桌里面一推，书包往课桌一旁，就直接去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了。
庄信鸿也不多废话，背着书包赶紧赶向咖啡屋里写作业。期末来了，老师们会开始发一套又一套的卷子，多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当初订购得太多，以至于要到期末拿来集中解决掉。
这种情况在柯博雪的眼里被称为“效率低下且重复的知识巩固行为”。于是乎，在柯博雪的命令下，大家开始了有选择性地完成作业，就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来路不明的试卷上。要有针对性地挑选题目，巩固自己不足的地方，而不是来回地在自己已经掌握的知识体系里重复刷题，那是没有意义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庄信鸿老远就瞅见了徐顷柔，于是加快了几分步伐，走到了她旁边。
“下午早。”
“早。”
二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了不让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庄信鸿清了清嗓子道：“你要去看看猫吗？”
“去啊。”徐顷柔倒是回答得也干脆。于是，二人就这么拐进了胡同里，去看望一下那三只流浪猫。
只见徐顷柔一过来，三只小猫就从纸盒箱里溜了出来，围着徐顷柔转悠着。徐顷柔便蹲下来细微抚摸着小猫们的后背。
庄信鸿看着蹲下身子的徐顷柔，想道：“你今天不买牛奶吗？”
“喝牛奶喝多了会腹泻啊。”徐顷柔轻轻捏着最大那只猫的耳朵。
“这样吗——”庄信鸿表示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
就这样，小胡同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中，只有时不时的猫咪叫声。
“话说回来，你早就知道了β-27要把目标放在你身上了？”
“谈不上吧，但也算是有所预料到。”
庄信鸿双手环抱着，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对未来具体了解到什么程度吗？”
“什么意思？”
“因为你给我一开始的感觉是：你似乎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呢。”
徐顷柔摸了摸最小那只猫的头，缓缓道：“其实也不尽然。”
“因为最早我就和你说过：这个时空已经存在了波动。所以很大程度上我知道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我可以记住一些标志性的事件，但是我没办法了解到每一个细节。这是无法做到的。”
“我要做的就是把时空导向它应该有的结果。所以其实很大程度上，我也算得上是随机应变，并没有比你们多了解了什么。”
庄信鸿感觉“我并没有比你们知道得更多”这句话每个人都说过，这反而给他一股大家背后其实都潜藏着各种各样的惊天秘密，然后就等着时机一成熟就跳出来吓死他。
过了几分钟后，徐顷柔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下了蹲久了有点发麻的大腿。
“走吧。”
“好。”
走在去咖啡屋的路上，庄信鸿还是将自己内心最想问出口的问题说了出来：“那么，我可以问一下——”
“嗯，说吧。”徐顷柔点了点头，手指尖绕着自己的长发。
“我们在未来会有好结局吗？”
“好结局？”徐顷柔扭头过来，“你认为的好结局是什么？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好吧。”
“嗯——至少比现在的我们过得更好，算吗？”
徐顷柔来回摆着头，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儿道：“我不想说。”
“哈？”庄信鸿表示：大姐，你在逗我玩吗？
“哪有看电视剧就剧透的道理啊。况且，知道了我的未来啊，说不定你会潜移默化改变很多，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什么事情都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的，你又何必非得看破天机呢？”
“该来的终归要来，凡事只要默默接受不就好了吗？”
说完后，徐顷柔迈开了步子，先一步踏进了咖啡屋的门槛，跟德怀特打起了招呼。
望着徐顷柔欢快的背影，庄信鸿不禁喃喃自语道：“默默接受吗？那换句来说不就是命不由我咯。”
“你咋不进去啊？”
后面传来了穆逐星的声音，庄信鸿转过头去，看着她走了过来。
“没有，我正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问题？”穆逐星倒是提起了兴趣。
“你觉得，如果自己的命运早就注定了，那么还奋斗下去有意义吗？”
“这听起来好哲学。”穆逐星咧着嘴，一时间笑出声，“当然不啊。”
“当然不？”
“对啊，如果说向命运屈服的话，我早就不在这里读书了，可能还在老家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吧。哪怕你说结果注定，我也要拼个头破血流，直到彻底心死为止。”
“不然啊，真的不甘心啊。”
说完，穆逐星拉了拉书包的肩带，直接大跨步地走了进去。
庄信鸿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一时间，他想起了初中的经历，又想起了圣诞节和她的故事。过了许久，他才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