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小公主听了这话眼睛直放光,身体不舒服什么的瞬间就抛到脑后去了,“你们真的提上日程了?”
枵昴就没有那么高涨的情绪了,只是百般无奈的解释,“我知道,现在你身子没有复原,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你身受病气侵扰,我看眼里实在是担心,又除了去人家寻访解药没有第二种解决办法,所以……”
“我明白。”
游静虽然对他的有些观点不能接受,但从不在这种事儿上怀疑他的用心,“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事实上,能这么快就安排上,最开心的应该是我。”
枵昴一脸无奈,多少年过去了,这还是那个不懂得照顾自己德尔小丫头。
“知道你善解人意。”
他语气里都透着无奈,天知道他多想给小公主一个好好将养的机会,正是好些事儿都没有预备选项。
“我和寒墨的计划,是到人间之后请景家来帮忙,所以可能多多少少儿会影响你的心情,要不然你……”
“放心吧。”
小公主打断他的话,“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二哥的事儿出了我确实难过,但我自己怎么着都好说,这关系到天界安稳的时候,便只能以大局为重。”
游静在这方面有她独到智慧,这也是她身上巨大的闪光点,让人挪不开眼。
“到时候你和寒墨该怎么谈怎么谈,我直接在旁边儿沉默装傻就行了。”
枵昴看着她那个精明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你倒聪明。”
“原本是想让你避开的,可既然你这么说了,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可有一点,不管什么情况,不许自己暗地里伤心难过去。”
“有什么心思就说出来,一起研究着办法妥善解决。”
“放心吧。”
小公主又有点儿不耐烦,“我又不傻,这话你说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八遍了,我早就记住了。”
“记住了不一定愿意去做。”
枵昴很不客气的吐槽,“这是你一贯的风格,我比谁都要清楚。”
“我……”
游静下意识的想辩解,却是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汇,到最后只能委屈巴巴的儿说了一句,“我不是那样的吧。”
枵昴差点儿笑出声来,“了解。”
“也不知道是谁,总想着法儿的为难自己,还敢说不藏心思?”
“好了好了。”
眼瞅着话题就又要沉重起来,好好的事前讨论要变成自己的儿批斗会,小公主连忙出言终止话题,“问题讨论到此结束。”
“马上要去人间,我知道乐儿,我保证早早收拾好东西候着陛下。”
“我这态度您满意吗?”
枵昴最受不了她这种四两拨半斤的手法,不管在说的是什么,他那气势都能瞬间减下去,“不太满意。”
“勉为其难的凑合着吧。”
游静目的达成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多谢陛下。”
“小仙一定说到做到。”
“你就贫吧。”
枵昴是真拿她没办法,“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吃过晚饭就去,你稍稍准备一下吧。”
“最重要的,晚餐要多吃点儿,要不然不带你去。”
景家的别墅依旧杵在那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院子里的植物稀疏了不少,也能看出衰败的迹象,难道已经物是人非了吗?
景劾凄凄惨惨的离去,没有好好的享受一段爱情,也没有完成家中亲人的期待。
只是,若景恪或者景楚翔有选择的机会,他们宁愿不抱着什么对未来的深切期望,也要弟弟、儿子留在身边儿。
“您的意思是,要我们为天界的安稳出力?”
景楚翔原本就因为孙媾的事儿伤神,再加上景劾骤然离世的打击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现在整个景家,基本已经全部交到了作为长子的景恪手中。
“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天界之主亲临人间求着凡人帮自己办事儿,这简直可以算得上千古奇闻,就是往上数多少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看着枵昴在那儿和景恪交流,游静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也在心里默默心疼了他好一会儿。
“就像陛下说的,天地人三界浑然一体,一界不宁责三界难安,所以这事儿也算是和我景家多多少少的有些关系。”
景恪是一个很擅长处理这些杂事的人,说话的艺术也尝尝被他发挥到极致,“只是,我不明白……人间生活的人多了,为什么陛下偏偏选择了我景家呢?”
“因为景劾。”
他这话一出,几乎是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景恪虽然在用自己良好的自制力克制,但隐约也会显露出按捺不住的痕迹……一向沉稳的儿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枵昴却一脸的坦荡,居然无惧无畏的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当然,也可以更贴切的说,是为了小静。”
景恪这会儿更惊讶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我不懂陛下的意思。”
枵昴好脾气的冲他笑笑,怎么看都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大约你们也知道,天界耆域小公主游静曾因故下凡为人,很巧的做了景家的小姐,孙媾。”
景恪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枵昴依旧不紧不慢的叙述着,“你也知道,后来,小公主法术恢复,又因为人间遭逢大变,只好匆匆回到天界,为的是帮人间度过那一劫。”
“小公主虽然没再回来,但那么长时间的儿朝夕相处,早已让她对你们有了感情,你、景家伯父、包括二少爷。”
他这趟过来原本就是带着两个目的的,“一,解开这段荒唐的误会;二,顺便请景家出面帮忙解决病气之事。”
“我知道。”
景恪虽然因为弟弟亡故的事儿伤心,但到底说不出违心的话,“不管是小公主还是孙媾,她都是最好的姑娘,也是我景家的好女儿。”
“我从未怀疑,景家上上下下都不曾怀疑。”
“大哥。”
虽然原本是说好要装哑巴的,但听见这样令人动容的话,她又怎能不感伤,“你这样说我是万万当不起的。”
“既然还叫我一声大哥,就没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
景恪也不是口蜜腹剑的人,要么不说,说了便是自己真真切切的想法,“你是我景家明明白白认回来的女人,什么时候都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