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楚妍紧张地跑过去帮她拍着后背，“唐果，你没事吧？！呛住了？”
唐子萱泪流满面，虚弱地摇着手，道：“没，没事……楚妍，那西瓜，好咸……真的好咸……”
楚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赶紧起身，自己也夹了一块。
“……呕！”
唐子萱本来还在悲催地吐，结果听到楚妍这声吐，忍俊不禁，登时扑哧一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楚妍啊，你是不是傻！我都跟你说了好咸啊，你还尝一块干嘛！哈哈，你可笑死我啦，哈哈哈哈！”
楚妍生无可恋地抱着另外一个垃圾桶，抹掉眼泪，摇着头道：“老天……我是把盐当成白糖了吗？”
唐子萱：“咸死我啦哈哈哈哈！”
楚妍哭笑不得。
这真是一次大型翻车现场。
稳赢的拌西瓜，竟然都能被自己的盐糖不分给祸祸了。
唐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的客厅。
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他对在饭厅抱着垃圾桶的两人道：“我还有事处理，吃完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唐子都已经大步流星地拉门离开。
楚妍：“……”
撑着桌子站起来，看了眼唐子都碗里一点没动的菜。
“菜也不好吃么？”
她喃喃了声，想着唐子萱刚才的赞美，还是没忍住朝辣椒西红柿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犹豫了下，放到嘴里。
“……”
“……唐果，我给你泡面吧。”
唐子萱正趴着呢，一听这话，好似打了鸡血，腾的一下窜起来，举手惊呼道：“我来！”
……
“抛弃家里面两个小仔到外面吃饭，你是想开了？”
欧阳白泽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板着个脸的男人。在酒吧里阴沉沉，一本正经的家伙，估计这儿除了他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
唐子都应了声，轻摇着杯中的冰块，想起早些时候在饭厅发生的小插曲，眸色不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欧阳白泽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兄弟，这些细微的变化，就算瞒得过旁人，也绝对瞒不了他的眼睛。
“我看你今天神色不对啊，是美国那边出了问题吗？”
其实若欧阳白泽不提这茬，唐子都还没机会想到那边去。
而好巧不巧这一提，他的心情登时好似抱着石头跳海，眨眼就沉了底。
“HS350，宁静得到确切情报，义子玉也在那架飞机上。虽然义帮封锁了消息，但她应该伤的很重。”
欧阳白泽的酒杯啪的落到桌上，惊愕地看着唐子都，“这么突然！”
“恩。”唐子都淡淡应了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欧阳白泽的脸色也沉了下去，郁闷道：“她刚同意和咱们联手就出现这种事，真是……损失惨重啊。”
把杯子推给酒保，唐子都沉声道：“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右秤加以保护，至于能不能挺过来……就靠她自己了。”
突然谈及哀事，一时两人间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
沉默良久，欧阳白泽才转着杯子，缓缓开口，“宁静她，在那边还好吗？”
“嗯。”
唐子都应着，凤眸流转，瞥见欧阳白泽复杂的神情，静默了瞬，又补充道：“她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别多想。”
欧阳白泽缓过神来，干涩地笑了，轻叹道：“是啊，宁浩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真是瞎担心……行了，在这里待着没意思，咱们换个地方去！”
……
重低音的摇滚回荡在整个酒池，舞池周围微醺、大醉的人们疯狂地吼叫着，挥舞着，脸上除了兴奋还是兴奋，酣畅满足，溢于言表。
“有没有想过以后真的会成家立业？”
欧阳白泽抬手一拍，按在唐子都肩膀上，笑着打趣，“我看你对楚妍那个女人是真不一样。如果她身份没那么特殊，我肯定早就做月老把你们两个胡噜到一起去了。”
唐子都蓦地失笑，“除了女人，别的什么事，我交给你，都放心。”
至于女人，那就算了。
天知道，要是欧阳白泽想给谁牵线搭桥，景况得壮观成什么样，狗血成什么样？
估计都能赶上都市言情剧，霸道总裁剧，诸如此类。
凡事能上的手段，倾囊相授，倒是一点不吝啬。让他言传身教，他都能想也不想的舍身取义。
真要让他帮忙……大概他这辈子，身边都别指望能有个正常女人了。
“成家，你觉得像我这种游走在刀尖的人，能怎么成家？一个字都没办法承诺……不把她们带进沼泽就是万幸了。”
唐子都的嘴角似乎往上翘了翘，那却绝不是笑。
欧阳白泽闻言，眸中悲哀一闪而过，可仍笑着，笑着侃述，道：“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谁家姑娘了，你负责守护她，兄弟我就勉为其难地保护你们俩个好了！”
唐子都微愣，遂即笑答：“好啊。”
要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欧阳白泽哈哈大笑，举杯对着唐子都的酒杯碰了下，朗声道：“喝！今天咱俩不醉不归！”
唐子都抬起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五光十色，震耳的音乐似乎让人们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暂时忘却。
酒过三巡，唐子都和欧阳白泽喝得畅快，夜店好似着了火，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沸腾起来。
一个性感的女人扭着腰走到欧阳白泽身边，两人黏在一起，耳鬓厮磨不知道说了什么。末了，欧阳白泽，放下酒杯，跟唐子都打了声招呼，便跟那人相拥离开。
唐子都也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望着欧阳白泽踉跄的背影，眼角不可抑制地漫上苦涩。
他有他的责任，可这责任大到连着欧阳白泽和唐子萱，把他们从幸福安逸的生活里拽进阴冷潮湿的沼泽。他又怎么能再连累着别人一起，坠入深渊。
“帅哥，一个人啊？喝一杯？”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端着酒杯冲唐子都笑笑。见他没吱声，脸上笑容越发妩媚，一步上前，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我今……哎哟！”
女人的话没说完，屁股还没坐热乎，下一秒就被唐子都拎小鸡崽一样，拎着脖子，直接扔了出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