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空气中无形弥漫开的硝烟味，林殊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手上的活，并且对患者更加温声细雨：“填骨头的材料你想用哪种，我们这里有国产的，进口的，我可以跟您说说报价，效果也是根据价格的不同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您老……”
冯夕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诊室只剩林殊和姜皎两个人。
而作为软妹纸，而且是非常八卦的软妹纸，冯夕给她拿回衣服的时候，看着周围没有找到沈长清，顺带问了一句：“沈医生哪里去了，而且为啥臭着脸？”
“臭着脸？”姜皎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啊……刚才在陆续面前的时候可是精神抖擞的。
她想了想，措辞问道：“学姐，我问你个事啊！”
虽然一面之缘，但冯夕觉得姜皎的性格非常对她的口味，所以这会已经非常直觉地把姜皎划归到了她这方阵营，很欢快地点点头：“啊，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
“我的胸牌为什么是姜“脚”？”
“你难道不是叫姜脚？”冯夕虽然觉得没人会叫这个奇葩的名字，但是在医院久了，真的什么奇葩名字都见过。
“我叫姜皎，皎皎明月的皎。”姜皎忍不住解释。
“可是……这次的骨科实习生只有你一个，这个胸牌是陆医生亲自做的……”冯夕还没有说完就被喊走了。
“冯夕，过来帮忙，姜皎去办公室等我。”沈长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探出个头来，对着他们说道。
“好。”冯夕应了一句，对着姜皎眨眨眼睛就跑过去了。
而姜皎再回到办公室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了陆续的办公桌上，她一手撑着脸，一手不停地翻动着陆续放在桌面上的病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只手突然呈八字型掐住了她的脸。
那个人一靠近，她就知道是陆续，脸被掐的有点疼，姜皎忍不住抬起舌头……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的舌头不自觉的舔了陆续手的虎口位置一下。
姜皎一愣，抬起头看他——她刚才做了什么？
陆续显然也察觉到了，低头看了她一眼，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把手拿开了。
姜皎心里默默的流眼泪，他就当自己是变态吧。
她刚才没有想舔他手指啊，都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姜皎张着嘴，刚想发出声音，又看看陆续的脸色，顿时偃旗息鼓。
倒是陆续察觉到姜皎的情绪，低声道：“你可真含蓄。”
哎……
这是……在安慰她吗？
姜皎又把头低了下去，这一低头看到的并不是潦草而又混乱的“医生字”，他的字看起来笔锋凌厉，落笔又带着几分随意的洒脱。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锋芒微露又恰到好处，曲直分明，不骄不躁。
她看得入神了，便有些不知道自己还坐在陆续的办公椅上，等她反应过来以后，她巴不得再也不出现在陆续面前。
他说：“你的口水会滴湿我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