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季灵薇和尹宁等人都已经入睡，训练场很是安静。
陈牧身着战铠飘在半空，目光紧盯着下方的标靶，小心翼翼调动着自己的精神力。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没办法像尹宁那样调动全部的精神力。有着隐患的脑域会因为大量精神力的爆发而变得一团混乱，到时候轻则头晕目眩，重则昏迷甚至猝死。
‘教导’尹宁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也使尽浑身解数，从她那把火龙卷的制造过程完整偷学到了。
当脑袋传来一点点不适感之后，他停止了抽取的过程，这是身体在发出警告，如果调动更多精神力就要出事了。
这几天，他其实已经私底下偷偷练习过好几次了。
他也只能偷偷练习，一旦公开被尹宁看到那笨拙的失败场面，那再傻也看出这‘水货’老师究竟是什么水平了。
随后，按照学来的步骤，他按部就班的利用精神力调动着能量。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大部分初学者都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掌握，陈牧虽然早就有控制能量攻击的经验，也还是失败过几次。
高举着的合金刀终于亮了起来，火红的光芒环绕在刀身，火焰渐渐分散重组，一圈圈旋转着。
随后，他狠狠一刀朝着标靶劈了下去。
砰！
火光四溅，标靶上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了851。
听着机器合成声报出来的四级能量波动，陈牧叹了口气，这还比不上尹宁啊。上次她那一击，数值都达到864了。
他不得不庆幸自己的谨慎，幸亏没被她看到，要不然老师不如学生也太没排面了。
这能量波动的数值，大致可以理解成破坏程度，或者伤害数值。
一般普通七级甲士，评定很难超过二级能量波动，就像郭承宣那样。
而若是觉醒了异能的七级甲士，多半能超过450，达到三级能量波动。
他们一旦达到八级甲士，数值普遍能达到650，也就是四级能量波动了。尹宁的864，算是八级之中的佼佼者。
一般九级甲士也只是刚过900，而超过1000，才能达到五级能量波动的层次。
上次伯尼特那次刺杀，测试出来的也是四级能量波动，这倒不是他攻击力弱。而是当时战斗结束了，测的只是即将消散的残余波动，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达到四级程度，当时军方高手理所当然猜测他至少十级甲士。
远处充当着保镖的樊黎是这测试唯一的见证者，他只是瞟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陈牧的测试会瞒着别人，但避不开他。前几天那次闪转腾挪的示范让他震惊了一下，这两天看到能量攻击的练习之后，他又不禁有些失望了。
这也就八级甲士的水准而已，而且陈牧这测试还有个巨大的缺陷，他只能打固定靶，移动的标靶他根本打不中。
因为他对能量攻击的控制，也不如尹宁那么灵活。
原本还以为这小子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看来他只是在近身战斗方面有点天赋，最重要的根基还是浅薄。
在樊黎看来，最根本的精神力修炼不努力，却想着战斗技巧，那是舍本逐末。
不过他自然不会多嘴指点，他的任务只是保护一个月，度过这段风波而已，没有任何的感情。他和陈牧这一周来的对话都不超过十句，每次还是陈牧主动打招呼。
“怎么样？”
悄然间，宫祺来到了他的身旁。
训练场大部分区域的灯光没开，站在昏暗的准备区，她高挑的身段显得有些朦胧，就像神秘的女妖。
樊黎的表情古井不波，淡淡答道：“不怎么样。”
“呵……你是说他入不了你的眼？”
宫祺的语气有些古怪，明明应该是惊讶，听着却有些嘲讽。
“他对精神力的操控太差了，简直连一些七级甲士都比不上。攻击强度方面，在这个年龄倒算个天才，但细微操作一塌糊涂。”
下完结论后，樊黎有些不快地冷哼了一声：“我看不出他哪点特殊，值得让我保护了。”
他自然不爽，之所以答应保护陈牧一个月，是因为宫祺说这是重要的试验素材。现在一看，平平无奇。
从这点看，他是被宫祺骗了。
宫祺毫无说谎之后的惭愧，她翘着红唇，饶有兴味的看着场中依旧在训练的陈牧，仿佛那训练比任何场面都有趣。
“他要是能把精神力掌控好，那就是奇迹了。”
“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明白，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一直到陈牧的训练结束，她才笑吟吟的招了招手。
“累了吧，阿姨好心疼哟。”
说完她随手拿起一条毛巾，也不顾陈牧的抗拒，就自顾自帮他擦起汗来。
这一幕，让一旁的樊黎也不禁呆了呆。
他和宫祺认识很久了，对她很了解。这女人表面上总是带着笑容，但骨子里是把其他人当低等动物看待的，可想而知那是一种怎样的视角。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给人擦汗，难道真是她的私生子？
心疼你妹，又占老子便宜，陈牧暗暗腹诽了一句，嘴上倒是不敢说出来。
宫祺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陈牧存在的人，他也不确定激怒这女人会带来什么。另一方面，这次的保护总算承了她的人情，至少季灵薇等人安全了很多。
不过，他还是不想和她过多接近。
“我先回去休息了。”
“你连和阿姨多呆一会聊聊天都不愿意吗？”
装，你可劲的装，聊着聊着就进实验室了吧！
把她当成魔女的陈牧，自然不会被这娇滴滴的话语所蒙骗，他一脸纠结带虚弱道：“没有没有，只是我太累了……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唉……”
说完，还装模作样弯腰大喘了两口粗气。
这防毒蛇猛兽一样的态度，让宫祺也不禁露出了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最终居然还真的挥手放行了。
一直到陈牧离去，樊黎才终于忍不住道：“如果想让他从内心认可你，一味地付出不行，必要的敲打也是需要的。”
他越发确定陈牧就是宫祺的私生子了，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让这个女人那么上心。
“敲打？”
宫祺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