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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曦和唐熠八点五十分到医院，和唐希恩碰了面，直接去产科办公室找苏乔。
进办公室前，蒋凡曦还有点紧张，怕苏乔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和唐熠，结果真正见到人，对方却很亲切友好。
进电梯的时候，安慰他们：“现在的人压力大，节奏紧张，很多年轻夫妇都有这方面的难题，但大部分经过治疗都能顺利怀孕。”
蒋凡曦笑笑：“嗯，希望是这样。治疗我是不怕的。”说完看一眼唐熠。
唐熠目视电梯楼层变化数，没什么表情，也没发表任何意见，但手却是紧紧牵着蒋凡曦的。
蒋凡曦安心。
一行人出电梯，苏乔和唐希恩走在前头聊着天，蒋凡曦和唐熠跟在后面。
“走廊第二间就是了。”苏乔转身，指着前方说。
蒋凡曦循声望去。
好家伙，一条走廊黑压压都是人。
都是来看不孕不育的吗？真有那么多人受孕困难？
唐熠护着蒋凡曦，往人潮里挤去。
在各个诊室外等待的人里，年轻人占大部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倒也不是说多难过，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
蒋凡曦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也是这样。
压抑、烦躁、不解。
苏乔进去和专家打过招呼，很快出来带他们进去。
门关上，诊室里只剩下专家和助理，还有蒋凡曦夫妻。
专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戴着红色金属眼镜，看上去很和蔼，还没开始进入问诊阶段，就先安慰他们：“不紧张，有问题咱就治，都有办法的。”
蒋凡曦“嗯”一声，满心紧张地坐下，将医保卡递上去。
专家插卡，手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移眸看向蒋凡曦和唐熠，问：“一次都没怀过吗？”
蒋凡曦：“没有，一次都没有。”
专家继续在键盘上打字：“什么时候开始有稳定的夫妻生活？”
蒋凡曦抿唇，也顾不上害羞了，直言：“六年前就有夫妻生活了，但是三年前分开过两年，去年一月初开始又在一起，夫妻生活一直很稳定，几乎每天都有，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专家打字的手一顿，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他们：“双方有无疾病史？或者这一年，有没有正在进行中的治疗？有没有在服用某些药物？”
蒋凡曦摇头：“没有，都没有。”
专家看回电脑屏幕，继续打字：“女方有没有妇科炎症？”
蒋凡曦还没说话，唐熠就道：“我们身体都很健康，没有任何炎症，在一起时都是初次，没有其他对象。”
蒋凡曦红了脸，抿唇低头。
专家笑了下，说：“既然这样，那咱们一些不必要的检查就不做了。”
她转而交代助理：“先给女方开个激素六项和B超看看。”
然后和蒋凡曦夫妻解释：“这个激素六项要在例假结束后的2-4天查，女方例假大概什么时候结束？这边让助理帮你们约一下检查。”
蒋凡曦拿出手机，看了眼记录生理期的app：“今天刚好结束第10天。”
专家对助理说：“那行，给他们预约下个月九号吧。”
助理：“老师，九号是除夕，检验科没上班。”
专家想了想，说：“那不然这样吧，我这就不给你们预约时间了，女方什么例假结束了，第二天就来医院，直接拿单子去检验科检查。激素六项和B超都在同一天做，结果当天能出来，拿到了直接拍照片发给我。”
说完，拿出手机，跟蒋凡曦互相加了微信。
一些列操作弄完，蒋凡曦忽然想起还没跟专家说自己例假有时候不准，便提了一下，专家说到时候以检查结果为准。
专家又交代助理给唐熠开男性方面的检查。这个简单，唐熠没预约时间，打算到时候和蒋凡曦一起做。
记下一些注意事项，他们拿了单子离开诊室。
站在窗边聊天的苏乔和唐希恩迎过来：“专家怎么说？”
蒋凡曦把手上的单子给苏乔看：“开了激素六项和B超。”
苏乔翻开大致看了眼，点点头：“嗯，激素六项主要查排卵功能有没有异常，B超看子宫。这两个检查结果如果没有异常，再做输卵管和宫腔镜检查。”
蒋凡曦问：“那专家怎么不一次开了？一起检查，省得到时候还要等。这次做激素六项就得等一个多月。”
发觉她心急，苏乔笑着安抚：“先别着急，专家只让你做这两项肯定有她的原因，应该是从你们的情况排除了一些大概率不会有问题的项目。”
唐希恩也说：“是啊，多做检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听专家的。”
蒋凡曦放下心。
既然今天做不了检查，他们就先回去等。
回去的路上，蒋凡曦埋怨道：“专家问我有没有妇科炎症，说没有就好了呀，你干嘛还说什么都是初次，没有其他对象。特地强调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唐熠开着车，视线专注看着路况，笑道：“你没看我说完她就没再问别的了，你不说，一会儿还是会问到。”
“就感觉你说了那个，专家和那助理都笑了。”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笑也是笑咱们经历单纯。哦，合着要说还有其他**啊，经历丰富啊才不笑？”
蒋凡曦也是无语了，扭头看窗外。
过了会儿，又问：“老处男很光荣吗？”
唐熠挑眉：“那是。”
“人家会以为你是屌丝找不到女朋友才熬成老处男的。”
唐熠大笑：“有我这样儿的屌丝？”
蒋凡曦扭头睨他：“你咋样啊？”
“就俩字——不凡！”
他有心逗蒋凡曦开心，又搞起了不擅长的幽默。
“哪里不凡了？”
“哪里都不凡。”
……
当天晚上，专家给蒋凡曦发了微信语音，安慰她应该没大问题，让她不要太紧张，太过焦虑也会耽误受孕。
权威人士的安抚要比蒋凡曦自己去网上看文献来得有效果，她想，反正还有一两个月才知道结果，干脆就先放松好好过了这个年，一切等检查出来再打算。
这么一想，心情反而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