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下课过后带着作业去办公室找崇修，不料路上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吹着雨丝打在脸上，一时间学校里尽是四处躲雨的同学。
慕容芷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却许久没有应答。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然后她便看见了崇修略显苍白的脸。
“崇教授，你怎么了？”
慕容芷试图过去扶他，却被崇修不着痕迹地抽回胳膊。“没事，你来办公室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崇教授，我是来交作业的。”
“行，作业给我，你回去吧。”
崇修接过笔记本之后，顺手就打算关门。慕容芷还是觉得不对劲，遂用身体挤着门。“崇教授，你身上有血腥味？”
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但他的身上还是残留了一丝。慕容芷推开崇修走进办公室，鼻翼翕动，在办公室里也闻到了极其浅淡的血腥味。
“崇教授，你是不是受伤了？”慕容芷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些，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在崇修的身上打量着。
崇修无意和慕容芷解释什么，只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崇教授……”慕容芷站在原地，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留下，留下来崇修也不会和她说什么。可是她挪不动自己的脚，她真的好想走进崇修的世界啊。
崇修瞥了她一眼，眸色淡漠。绕过慕容芷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电脑径直开始办公。“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慕容芷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仿佛她的存在就是打扰他，这是赤裸裸的被嫌弃。
平日里慕容芷虽然喜欢崇修，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崇修教历史，所以她自告奋勇当了历史课代表，就为了能有来见他的理由。每次交完作业，或者交上自己的读书笔记之后，慕容芷几乎不会逗留。
唯独今日她觉得不对劲，也唯独今日她开口和崇修提了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崇修的目光太过冰冷，冷到让慕容芷觉得心寒。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情绪低落：“崇教授，我只是想问问您是不是受伤了，没别的意思……”
崇修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回去吧。”
这连着说了好几句‘你回去吧’，怎么听都像是不耐烦，都像是在赶人。虽然他也无意于伤小姑娘的心，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解释也没什么意思。
“崇教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行吗？”
崇修依旧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知道了，你回去吧。”
慕容芷能感觉到崇修态度的敷衍，轻咬唇瓣，她忍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
不哭，人鱼的眼泪都是珍珠。
只是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一颗珍珠掉在了地上。在光滑的地板上滚动，滚到了崇修的脚边。
崇修望着脚边的珍珠有些出神，慕容芷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突然转身大步走到崇修的面前，红着眼眶道：“崇教授，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埋在她心里那么多年的心事，过去忐忑、娇羞、不安、躲闪，种种情绪都包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