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钟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揪着衣襟，刚刚那一瞬间心好痛。
就在弟子担忧还想再问时，眼前白影掠过，再看空荡荡的秋千，哪里还有钟离的身影。
‘砰’
殿门被一脚踹开，大帝吓得手里水果都掉了，眉毛一竖，刚想呵斥来人，就听见熟悉的清冷嗓音。
“水镜给我。”
闻言，大帝忙护着怀里的水镜，“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不能让她看小白脸。
钟离牙关一紧，沉声道：“两个选择，一，水镜给我，二，把我送回去。”
“不可能！”大帝脖子一梗，眼睛瞪大，“你威胁你老子，这两个选择都不可能。”
钟离捏了捏指尖，暂且退一步，“小家伙现在如何了？”
大帝冷哼，“他现在左拥右抱，潇洒幸福的很，你操心他作甚。”
“看来这些年你没少监视我，”钟离眉毛都没动一下，小家伙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大陆崩塌也是你搞得鬼吧。”
大帝：“我掌管三千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看你。”
“大陆崩塌那是因为你改变太多人的命数，剧情脱离正轨，所以才会崩塌。”
钟离面无表情，“你有病？”
“把我送去那个位面，不让我改剧情？你是想让我早点死么？”
面对自家女儿毫不留情的反击，大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也没让你改那么多啊。”
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胸膛一挺，义正言辞道：“你仗着有仙力胡作非为，我还没说你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欺负天道，还想搞皇位来坐坐，是不是再过几年，你都想把我推下去，自己上帝位了？”
钟离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大帝立马跳脚，“好啊你个钟离！我还没死呢，你就想坐帝位了，对不对得起我多年的栽培。”
钟离懒得和他无厘头的吵，淡淡道：“把我送回去，你若是不把我送回去，我把你的天界搅乱。”
大帝脸一撇，“不送。”
钟离眸色微沉，很想暴打他一顿，但这是她老子，哪怕平日里他们再如何吵闹，她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但诚如大帝所说，他是天界的帝，掌管三千世界，唯有他才有资格将她指定送去哪个世界。
若是她自己离开天界，只会误闯其他隧道，届时别说找小家伙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处何方。
难道她就真的见不到小家伙了吗。
见她沉默，大帝内心窃喜，又掰回了一次，面上一本正经，故作苦口婆心地劝道：“离儿啊，那个小白脸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就是个牛皮糖，无论你走到哪里他都跟到哪里，烦死了。”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追你的，竟然还能跨越时空隧道，为父都查不到他的资料，可想而知他是个多么有心机的人，咱得离他远点。”
“而且他还害死你很多回，他就是你的克星，必须远离他。”
钟离掀起眼帘，“害死我？第一世的徒弟？第三世的顾白？嗯？”
闻言，大帝眼睛睁大，“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把你的记忆封印了吗？”
钟离呵呵冷笑，“果然是你。”
“那我也是为你好啊，”大帝委屈对手指，“我刚把你送去修仙界，就突然冒出个徒弟，而且还查不到他的资料。”
“我本是念着他能讨你欢心，所以才让他留在你身边的，要是知道这是个祸害，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钟离垂眸，遮掩了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很低，“所以第二世他是什么身份？”
“第二世？”大帝装傻充愣。
“第一世我死了，你把我送到五百年之后，我死而复生，忘了前尘往事，那么他呢？”
大帝发觉这次瞒不下去了，喏喏道：“第二世他是仙宗门的扫童子，我也奇怪他怎么进仙宗门的，但这次他只是外门的扫童子，我就没过多关注。”
“后来、后来他也死了。”
钟离看向他，“也？”
大帝点了点头，“就在你渡劫那天，他误闯主峰，刚好看到了，你死了之后，他握着你手自杀了。”
说完，大帝百思不得其解，挠了挠头，“按理来说那一世他没见过你啊，怎么一见面就殉情呢。”
“还是离儿你的魅力太大了？”
钟离抿了抿嘴，“所以你知道第一世的徒弟，第二世的扫童子，第三世的顾白，和现在的小家伙，都是同一个人？”
大帝点了点头，“所以我说嘛，他就是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查不到他的任何资料？”
大帝：“查不到，这人就好像是不归三界，凭空冒出来似得。”
“也可能是你老了，力不从心。”钟离毫不客气给他会心一击。
大帝瞪了她一眼，“我如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阳光灿烂，你说我老了？”
“这走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我是你哥！”
钟离面不改色，“刚还说自己是掌管三千世界的神，连一个人的身份都查不到，啧。”
大帝抓狂，“这有什么难的，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查出来。”
“得了吧，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钟离语气平淡，却透着让人无可忽视的嫌弃。
大帝磨牙，对她无可奈何，因为她说地的确是事实。
“想知道他是谁么？”钟离神色自若，暗地里在挖坑就等着大帝跳下去。
大帝心里一动，当然想知道了，这可是他第一个遇挫的人。
“把我送回去，我帮你查。”
闻言，大帝一脸‘原来在这等着我’的神情，旋即猖狂大笑，“离儿你的套路不行啊，被我看出来了。”
钟离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哦，是吗？”
“可是你这一生，上万年，都不会知道他是谁，啧，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身为天界的帝皇有何颜面了。”
大帝捏了捏拳头，“激将法对我没用。”
“哦，那我就等仙帝回来，叫他帮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