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王八蛋！”
秦婉狠狠地扒着洗手台，许是边缘有水，她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冬日的夜，极凉。
冬日的地面，很冷。
秦婉只觉得冰冷的寒气自脚底串了上来，冷到极致。
她咬着牙打着哆嗦重新爬了起来，冷水落在手上，冷得刺骨。
她努力的清醒了几分，捧起冷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冰冷的水瞬间把身上的温度浇灭了。
不要命地喝了一肚子的水，秦婉瞬间神智清醒了，就是肚子有点胀。
冷冷的温度，刺得她浑身打哆嗦，冷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狠狠地眨了眨眼，她看着镜前人。
冷淡的灯光把狭窄的卫生间照得极亮，也罢镜子照得极为清晰。
是以此事，秦婉能清楚地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
一身绯红色的毛衣，轻薄极了，冷得她面色发僵，微微泛着红，和身上的衣服极配，但她唇色白得吓人，带着几分病态的柔弱。
许是模模糊糊地走了许久，一头柔顺的头发凌乱至极，刚刚沾了水，发尾还吊着水珠子。
手放在水龙头下，只见哗啦啦的水顺着白皙的手指落在洗手台上，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右手狠狠地抓住水龙头，似要把那精致漂亮的水龙头拧下来似地，透过镜子，只见秦婉没投进皱着，喃喃道：“怎么办？”
刚刚有人在外面找她，谁知道现在还找不找，万一被找到了，那可就……
小巧的脸上五官微微扭曲着，眸中似是冒着狠光，身上刚下去的温度似乎又缓缓地升上来了。
现在她身上仿佛是冰火两重天，脑子倒也不迷糊了，但是很难受。
这酒里有药，而且可能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药。
这玩意儿秦婉从来只在小说和电视剧上看过，她可从未亲身体验过，所以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但她现在是真的难受，灼烧的热，颇有想脱衣服的冲动……
不过她理智还在，还能苟住。
艰难地似要把水龙头给拧下来，此刻秦婉只想把云书艺痛揍一遍。
蛇蝎心肠，莫过如此。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满身难受的秦婉满脑子都在循环这么一句话，忍着脑子发抽，她不由得在脑壳里想着可行的办法。
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气。
望着镜子呆愣了半天，秦婉想不出半点解决办法。
不，倒也还是有的。
比如，跳楼死回去。
秦婉目光落在镜子上，透过晴子看着身后那扇巨大的窗户。
身后的窗不高，此事拉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只要爬上去，跳下去也不是难事。
盯着白蒙蒙的窗纱看了半天，秦婉寻思着她要不要学着电视剧里爬窗出去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脚步轻缓而安静，但很快停住了。
秦婉眼睛一亮，偷偷摸摸地探头看出去，认出对方不是姓凌的那个，她瞬间放心了。
冰凉的手掌在额上贴了贴，刺肤的触觉激得她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