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渐渐泛红，却仍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扯着唇角笑道：“……茸茸，不要调皮了，醒了就睁眼看看我，好么？”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慕风顿了顿，微微俯身，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神情逐渐变得绝望。
他语调凄凉地哀求道：“茸茸，看看我，好不好？”
仍然没有任何应答。
“……”
慕风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牢牢地抓在手心似的，却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只是一具空壳的事实。
……
……
“茸茸……茸茸！”
彦慕猛地惊醒。
他气息紊乱，神情紧绷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甚至来不及思考，就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走去，想要去到对面的那个房间。
刚走了一步，却又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他往后微微踉跄了一步，跌坐回床边，双手撑着额角，冷汗淋漓，双眸通红，神情痛苦至极。
不知是不是这一次的梦不似以往那么破碎，他今天醒得不像以往那么早。
醒来时，天边早已晨光熹微。
彦慕在床边坐了没多久，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他听到声音，微微闭眼，平缓了一下呼吸，才起身去将门打开。
欧阳川站在门外，看到他苍白的神色，顿时惊了一下：“老板，您又……”
还没说完，看到彦慕隐含着警告的眼神，他又立刻闭上了嘴。
只是神色却仍然十分担忧。
彦慕目光落在对面的那扇门上，停顿了许久，才淡淡道：“我没事。”
他转身回到房内。
欧阳川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跟在彦慕后面进了房间。
先帮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才站在一边介绍了一下今天会议的主要讨论内容。
只是还没说几句话，房间的门铃再次被按响。
屋内两人齐齐愣住。
欧阳川顿了一下，询问地看向彦慕。
彦慕反应过来后，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慌乱。
他沉默地坐在原地，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欧阳川顿了顿，试探着道：“现在才七点钟，乔小姐应该不会起这么早……”
彦慕微微垂眸，静了一秒，才叹息道：“去开门吧。”
欧阳川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乔茸按完门铃后就站在门外等着，神色却是有些纠结。
自从昨晚彦慕再次受到刺激，她才意识到他也许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平和。
因此昨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想着他的事情，就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地到了早上，就想要起来去看看他。
只是不知道他醒来了没……
正思索着，眼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乔茸看到站在门后的欧阳川，愣了一秒，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在谈工作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欧阳川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呃……”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边彦慕听到声音，早已经走上前来了。
他走到门边，看到乔茸，温和地笑道：“茸茸今天怎么不睡懒觉了？”
乔茸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是愣了愣，然后便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