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顾轻书及时拉住严氏，避免了那热茶泼在严氏的脸上，可因为地方有限，那热茶还是尽数洒在了她的衣衫上。
严氏今日穿的本就深沉，让这茶水一泼，更显狼狈。
“贱婢！”事情发生得快，好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严氏身边的嬷嬷却已是一巴掌呼到了那丫鬟身上。
“夫人饶命！”丫鬟眼含热泪，扑腾着跪在了一地瓷片之上。
又来了。
严氏闭了闭眼睛，火气不断上涌，浑身气得直打颤，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忽而手中一凉，严氏猛地抬眼，发觉是顾轻书握住了她的手。
“你先起来吧，犯了大错，夫人还未说要罚你，你便做出这等做派来，是想要威胁谁？”
她一开口，那丫鬟浑身都僵住了。
严氏身边的嬷嬷见了，更是暴怒：“下贱蹄子，存了心思来谋害主子！来人，堵了她的嘴，将她拖下去。”
那丫鬟被拖下去后，嬷嬷瞧着严氏这一身犯了愁：“夫人，这该如何是好？董夫人还说，这些日子难得见您，要跟您说说话！”
今日董家宴席，她们是国公爷临出府前半个时辰才得到的消息。
想也知道又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严氏连衣服首饰都来不及搭配，随便穿了一身就出了门。
到了这边后，旁人看她的眼神，都让王嬷嬷心疼不已，如今还被个别有心思的丫鬟弄成了这样……
严氏亦是心累，正想叫她去跟董夫人赔礼，先行离开。
却听旁边的女子一笑，道：“这也是巧了，我今日是头一回来这种场合，心下紧张唯恐出错，便多带了一套衣服，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赠与夫人。”
瞧着严氏看过来，她轻笑了瞬：“都是新制未上身的，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严氏本想着拒绝，可只要瞧见她，便说不出推拒的话来。
她的记忆里，自己似顾轻书这样年轻漂亮的模样，早就不复存在了，说不艳羡，又怎么可能？
见严氏没拒绝，锦歌又是个办事麻利的，飞快地将东西取了过来。
顾轻书陪着她去了偏房，还因为她带来的东西都比较稀罕，严氏的丫鬟不知该怎么用，而亲自上手，为严氏重新挽发梳妆。
严氏心思重，面色发沉，显示出一种蜡黄色来，瞧着人都苍老了许多，加上穿着打扮又过分老成，致使颜色不在。
顾轻书拿了自己研制的粉，沾湿了手，轻轻地给她上妆。
这些东西，严氏都没见过，可抹在脸上后，蜡黄大半都被遮住。不仅是她，连她身边的王嬷嬷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竟有如此神奇的脂粉？”
顾轻书轻笑，没有过分夸赞手里的东西，反而问道：“夫人可喜欢山茶花？”
“不。”严氏想也不想地回绝。“比起山茶，我更喜欢芍药。”
“那可真是巧了。”顾轻书轻笑，身后的锦歌便打开了手里的锦盒。
东西出现的瞬间，满室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