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搂住柳悬的肩膀说道：“下棋什么的，随意一点。”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这个时候，两人眼中的景象变了，只见一枚枚棋子将他们二人包围。
一枚枚棋子化作成为一个个杀气四溢的士兵，左道单手随意地找了个地方一下。
“不对，不是那里！”柳悬焦急的喊道。
左道所下的位置是一步臭到极致的臭棋，只要落下定然是被绞杀的结果。
左道还是一脸微笑的将其落下了。
柳悬大惊，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但左道的手掌将他牢牢抓住，这一刻柳悬觉得左道是要利用棋局将自己弄死在这。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后悔之意。
“死定了。”他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眼前那一个个凶悍的士兵，手持众多兵器对着他们二人杀了过来。
“看好了。”左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原本都要闭上的双眼停了下来。
只见左道双眼一凝，那些棋子化作的士兵竟然停在了原地，手中的兵器已经顶到了二人的胸前，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穿过他们的胸口。
左道伸出白净的手掌，食指弯曲，在这柄长矛上面轻轻的一弹。
“叮——”
清晰透亮的声音响起，只见长矛一阵颤动，接着上面出现了数不尽的裂痕。
“砰！”
长矛从尖处开始缓缓破碎，慢慢的延伸到中间，又延伸到手柄，接着是士兵的身体开始破碎。
三个呼吸后，所有棋子化作的士兵全部消失。
“懂了吗？”做奥说道。
柳悬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左道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他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左道问道：“你这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左道摇摇头：“当然不是。”
听到这句话柳悬心底松了一口气，若是左道真的是一路这样打过来的，那柳悬可就要疯了。
“看来他也不能一直这样的强行破局。”他心中想到。
但左道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破防了。
“这样太慢了，我就直接走过来的，反正他们也伤不到我。”
柳悬：“.....”
小丑竟是我自己。
“走吧，带你上去看看。”左道说道，说完他不再是像刚才一样一步一步的走，阵纹浮现在脚底，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柳悬只觉的眼睛一花，等到他熟悉了眼前的景象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地距离山顶不过仅有一小段的距离。
他已经有些麻木了，如今左道能够做出怎样的举动他也不会再惊讶了。
他看向左道问道：“为什么不上去？”
左道此时皱着眉头，良久，他眼中浮现一抹了然之色，他轻笑一声说道：“是我太小看这件法宝了，没想到竟然中招了。”
柳悬不解，满脸的疑惑。
左道拍怕他的肩膀伸手指向四周说道：“看看，能够看出什么？”
柳悬疑惑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都是假象。”
“假象！”柳悬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受任何影响了，但没想到现在就打脸了。
他不敢相信的四处查看，无论是触感，还是味道，亦或者是所看到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呈现。
“这怎么回事假的。”他不敢相信的呐呐自语。
“琴棋书画为四艺，琴棋已出，现在便是四艺中的画！”
“画？！”
左道审视着四周说道：“是的，这里是它为我们画出来的，你所看到了，摸到了，闻到了，全都是它画出来迷惑你的。”
“不可能！”柳悬脱口而出。
“一个法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他满脸的不相信。
左道撇撇嘴说道：“那是你没见识，出自小宗门虽然没有限制你的天赋，但却限制了你的眼光，天级上品法宝可不是你以前看的那些破烂，况且，若是没猜错，这四艺恐怕不仅仅是普通的天级上品。”
说道这里左道眼中露出了极大的兴趣之色。
他手中的游龙自出世便是天级上品，但游龙可没有这种力量，哪怕现在的游龙已经是准圣级。
除非，四艺根本就不是天级！
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圣级，每一件圣级法宝可都是天地的瑰宝，哪怕没有主人依旧是极为强大的生灵！
没错就是生灵，圣级法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器灵已经可以独立了。
但四艺没有达到这样的标准，左道大胆推算，或许四艺是一件不完整圣级法宝！
而这样的法宝九宫秘境当中有着九件，左道再次大胆猜想，这九件所谓的天级上品法宝会不会本为一体，乃是由一件圣级法宝分化而成的。
左道觉得很有可能。
“有意思啊，九宫殿的秘密真是不少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破开这个画境。
左道诡异的笑了笑，之前的一句戏言竟然要成真的。
他手中光华一现，游龙现身。
“怎么样，我帮你找的道侣如何？”
刀身不断的颤动，发出阵阵刀鸣，游龙在向左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自己明明都说了道侣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左道撇撇嘴说道：“你别不识好歹，这种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说着他扬起游龙刀，对着眼前的画境一劈。
刀光闪烁间带有阵阵雷鸣之声，七尺刀气透射而出。
一声龙吟响彻此地，柳悬不禁捂住双耳，但那龙吟之声好像会深入人的识海元神内部，他脑袋一阵发昏，整个人都站不住脚，还是左道扶住了他才得以站稳。
他睁开眼睛，他似乎看见一直巨龙仰天咆哮，万张龙躯撞上了整个天地。
“咔擦！”一声破裂声响起。
天裂开了！
但天的后面为什么还有一个天？他来不及思考，真个人已经被左道提起，用力的一甩他真个人不受控制的穿过了天的裂缝。
左道单手一挥，游龙脱手。
“你就在这自己玩吧。”说完左道一个跃身，同样是跳出了这片天地。
当他们二人离开之后，天空中的裂缝缓缓闭合，游龙发出阵阵刀鸣似乎在痛斥左道的罪行。
......
柳悬与左道同时睁开双眼，这时柳悬发现自己与左道仍然是站在山腰处，他这才相信了左道的话语。
刚才真的是画！
他不禁一阵后怕，若是没有左道，他定然就迷失在了其中，到那个时候，别说取走四艺，恐怕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他转身开箱身边的左道。
左道一身青衣随风而动，真个人透着高深莫测的味道。
柳悬这是第一次认真观察左道，他觉得左道太神秘了，也太强了。
刚才那一刀他看的很清楚，他是绝对无法挡住的，而且左道似乎根本没有用全力，他不禁看向天空，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总觉得哪怕是这片天，左道依然能够斩开。
左道眼神幽邃的看着山顶的位置，他拉住柳悬说道：“上山！”
话音刚落，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们消失了！”山下的人喊道。
“艹！”有人突然爆了粗口。
“他们到山顶了！”
众人的视线又随之望想了山顶，距离很远，但总归能够看到两个移动的黑点。
“这个秋水圣地的代表人不简单啊！”有人感叹道。
“何止是不简单，数千年无人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这是在东境史上落了一笔啊。”
......
柳悬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山顶，想到之前自己费了半天劲才堪堪到达半山腰，他就是一阵黯然。
这就是强者吗？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吗？
想到自己在师门中那个横压同代的名号，他就是一阵羞愧，自己以前竟然还沾沾自喜。
山顶很小，小到连左道的储物法宝空间都比这里大。
他们的面前有着一座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张古琴，他们耳边的琴音一直都是从这里传来的。
但他们眼前一花，却发现古琴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做棋盘，上面的黑白两方不断的冲杀，如同两军对垒。
接着又是一变，变成了一支画笔。
这只画笔凌空作画，山川、河流、天空、大地、飞鸟、走兽......
这支笔画出了一个世界。
再一变，石台上出现了一只青玉笔。
这支笔没有像之前的琴、棋、画笔一样出现诸多异象，它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台上。
左道眼中露出坚定之色，他走上前去。
柳悬看他的动作，然后看向石台上面的笔，眼中流出遗憾之色，左道在这，他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四艺。
他叹了一口气，要让师门的长辈失望了，还有师弟。
他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全都抛开，仔细的看着左道的动作，虽然得不到，但看看也是好的，要知道自古以来见过四艺真面目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今天就当时见见世面吧。
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左道，他心中还有一点奇怪，这登山一行，琴棋画都出现了，为什么书却没有出现呢？
左道轻步走到了石台边上，看着台上的那只青玉笔，他深吸了一口气。
在他的眼中，青玉笔动了，笔尖触碰石台，笔杆一阵晃动，一行行字体出现在左道的眼前。
东境历！
左道双眼一凝，认真了起来。
字迹不断的出现，左道越看越是心惊，当青玉笔落下最后一笔，左道也全部看完，当他回过神来，他的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水所浸透。
看着眼前的字迹，他心中的震动无法平息，这些秘密决不能被他人所见。
但他刚出现这个想法之时，就见到石台上的字迹渐渐消失，直至恢复原样。
左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有些紧张的环绕着四周，好像在找寻什么。
最后没有任何发现，他松了一口气。
他眼神凝重的看着石台上的青玉笔，琴棋画已现，嘴中的书也出现了。
他伸出手，拿起了青玉笔，笔尖落在石台之上。
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吾辈自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话落，书成。
左道写完，只觉得胸中阴霾之气一扫而光，神清气爽，仰天大笑！
下一瞬间，一道肉眼可见的清气冲天而起，冲破了云霄，冲破了秘境。
秘境外。
九宫殿中的几名太上长老，这些人可都是来古董了，以闭关就是数十年的存在。
但此刻他们同时睁开了双眼。
一直守在秘境门户边的刘先生，呆呆的看着上空那经久不散的清气，眼中不自觉的湿润了。
“哈哈哈哈......”他就像疯癫了一般的大笑起来。
在九宫殿最高的山峰上有着一名男子，他身子略显消瘦，衣袂飘飘，清冷的背影仿佛与天地相融。
不似人间人。
头顶悬盛日，脚下踏青山。
活脱脱的一个仙人姿态。
“呵。”他望向那清气发出一声轻笑。
“选中了吗？真的是他吗？”
他的手轻扬一下，一本带有古朴意味的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书名——东境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将左道写下的横渠四句一一念出。
最终他沉默了许久。
......
秘境内。
四艺山下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自山顶冲天而起的清气，他们知道，这一定与左道有关。
“看来四艺今日真的有主了。”
“九宫殿的人恐怕要哭死，自家的东西被外人拿去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嗤！”一人嗤笑着说道：“只有你才会觉得九宫殿会心疼，九宫殿可是东境的最强势力，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当了数千年的最强。”
那人刚想还口，但一看说话的人他瞬间闭嘴，实力不如人家，还是不要说话了，万一被揍了就该是自己哭了。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其余八座山峰发生了变化，围在山峰下面的人发现山峰竟然不再排斥众人上山了。
当所有人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疯了一样的涌上山，因为他们知道山顶上有着传说中的天级上品法宝。
就连那些目的只是来秘境当中找一点修行资源的家伙，在人传人之后也都想着山峰而来，想要搏一搏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