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饭过后，陆云开敲开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
而在房间里面正在调配着某种魔药的斯内普对于陆云开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你迟到了。”
“……教授您没有说要我什么时候来啊！”
陆云开带着一点小心。
今天一天，他过得很辛苦。
一大早，送克丽丝和室友离开之后，他就开始了魔药练习，一弄就是一上午。
吃过了午饭之后，他找到了麦格教授，请教阿格马尼斯的一些事情，作为一个在变形术课上一直表现优异的学生，麦格也很喜欢陆云开，对于他的各种提问回答的非常详细，并且进行了详细的指导。
然后就到了晚间，吃过了晚饭，他就来到了这里。
这行程的紧密程度甚至超过了上课期间。
“那我们开始吧。”斯内普没打算跟陆云开说这个问题，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魔杖。
陆云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斯内普拿魔杖。
“你已经练习过一段时间的大脑封闭术了，有了一些经验，我也就不从最基础的部分教你了。”斯内普来到了陆云开身前，打量着他：“你现在需要的，是增加大脑防御术的强度。”
“强度？是对抗更大威力的摄神取念咒的本领吗？”
“你修习大脑防御术，果然是为了对抗摄神取念吗？”斯内普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是的。当然，还有来自黑魔法的威胁。”陆云开决定不隐瞒。
“嗯。那我就先来看看，你的大脑防御术究竟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斯内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
陆云开听命，看向了斯内普的眼睛。
“摄神取念！”
陆云开忽然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了。
而很多的东西，好像一下子涌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幼时是怎么被领养的，然后怎么来到的英伦，又怎么见到了自己的养父……嗯，养父的面容依旧很模糊，似乎被有意隐去了一般。
忽然一下子，这些画面消失了，陆云开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从空中坠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急促的呼吸，起伏的心情。
陆云开慌张的站起身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记忆像是一本书一样的被人打开了？而那个人，就是在面前像一座黑石塔一般站立着的男人！
“你修习大脑封闭术，有人指导过你吗？”
斯内普冷冷的问。
“没有，都是我自己根据书上的描述试着练的。”陆云开现在对于自己大脑封闭术的信心已经完全崩溃了，带着一点自怨自艾的说道：“如果有人教我，我不至于……”
“你已经练的不错了。在大脑封闭术上，你很有天赋。”斯内普打断了陆云开的自我贬低。
陆云开一愣。
“教授您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斯内普冷冷的扫了一眼陆云开，继续说道：“你刚刚的问题在于，明明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人使用了摄神取念咒，你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被人查看记忆和情绪，却没有反抗……因为你自己也忘记了那些事情，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唤起你自己的记忆。”
“……是。”
“收起你的好奇心。如果你不怕被我知道更多你的秘密的话。”斯内普说着，再次挥动了魔杖：“摄神取念！”
陆云开似乎再次进入了梦境。
这一次，是来到了英伦，面目依旧模糊的养父带着他来到了位于利物浦的家里，那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小楼，养父在二楼给了他一间屋子……
等一下！
陆云开想到了斯内普刚刚说的话，不能让这些东西继续出现了。
于是陆云开开始幻想着自己在养父的家里学会了魔法，而且是那种举手投足见可以毁天灭地的咒语……
回忆终止。
这一次，陆云开是站着醒来的。
“很好。”斯内普点了点头，“不过你的反应依旧是慢了，而且，过于虚假。下一次你要尝试直接什么都不想，让你面前没有任何的记忆回闪。”
“是。”
“摄神取念！”
****
第二天的下午，陆云开一路小跑的来到了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教室。
“你今天来晚了。”麦格教授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担忧，“而且你看起来似乎精神不怎么样。”
“对不起，教授。我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早上起来的晚了些，耽搁了魔药制作的进度，然后就来晚了。”陆云开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的回到。
“没关系。我听斯内普教授说，昨晚你还在他那儿跟着学习了大脑封闭术？”
“是的。”
“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像你这样努力的学生了，可惜当初分院帽没有把你分来格兰芬多。”麦格教授一脸的欣赏和欣慰，“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你在霍格沃茨还有六年时间，不用这么着急的。”
“谢谢教授。”
“好了，继续我们今天的课程吧！”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天我已经给你讲了阿格马尼斯的基本原理，以及一些攸关性命的注意事项，你还记得吗？”
“记得。不要在危急的时刻使用阿格马尼斯，不要在变形之后试图用人类的方式沟通，更不要过度使用以防失去人类的意识，随身携带变形抑制剂以防变形失败之后来不及自救。”陆云开点头，“今天上午我就是在炼制变形抑制剂。”
“哦？？你炼制出来了？？”麦格一愣。
“是的。”陆云开拿出了一个药剂瓶，里面绿色的药水，就是刚刚他两个半小时的产物。
“这可是NEWTS级别的药剂，你居然都能制作出来了？斯内普教授真是捡到了一个好学生啊！”麦格感叹道：“嗯，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药剂，是想今天就要试着练习一下阿格马尼斯吗？”
“这个倒也不是，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做事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尤其阿格马尼斯还有危险性。”
“很好。在真正使用这个咒语之前，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麦格教授拿出了一卷羊皮纸。
“这一份是阿格马尼斯公约，你看过之后，确认可以接受上面的所有要求，在下方签字，之后我才可以正式教授你阿格马尼斯变形的详细知识。”
“这……谢谢教授。麻烦您还帮我准备了这些。”陆云开带着感激的说。
“有天赋又肯学的学生并不多。尤其阿格马尼斯的学习既危险又痛苦。”麦格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看这个公约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好。”
陆云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
晚上，斯内普位于地下的办公室。
陆云开喘着粗气，躺在地板上，浑身的汗，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一般。
而在他身前，斯内普安静的站着，看着他。
“又失败了。”
“对不起，教授。”
陆云开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斯内普摇了摇头，“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陆云开双手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的脑袋疼痛欲裂，四肢也有些不听指挥，不过他还是对着斯内普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才离开了房间。
从斯内普的办公室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路正常不到一分钟。
可陆云开足足走了十分钟，才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圣诞树上的铃铛响着，树上的槲寄生也在无风摇曳着。
有种节日的温馨，可陆云开一点欣赏的闲暇都没有，一屁股坐在了最靠近门口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连动都不想动了。
今天下午变形险些失败的噩梦本就让他痛苦难当，然后又在晚上的时候被斯内普的摄神取念给唤醒，重新细细品味了一番。
那酸爽，不提了。
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非要逞强啊？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了同样留校没有回家的哈利和罗恩，穿着两件绣着R和H的毛衣在礼堂里吃着聊着玩着，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那才是假期该有的样子好不好！他现在在做什么？找罪受吗？
要不然明天跟麦格教授说一下，阿格马尼斯的课程先停下来？
可是一想到今天他都已经签过了那个同意魔法部对于他阿格马尼斯的身份进行监控管制的文件，他就觉得亏得慌。
而那瓶早上匆匆炼制的变形抑制剂也因为今天他的一次冒失尝试被用掉了，明天早上还要再炼制，又得花钱买材料……
陆云开揉了揉脑袋。
何必啊！
****
-你这次来的很快。
-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嗯，没关系，我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很乐意陪你聊天。你的大脑封闭术修为进展很快啊！
-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只要不是生命的代价，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霍格沃茨八楼的有求必应屋里，陆云开瘫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笔记本。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行字，一愣神。
嗯，也对。
不就是辛苦一些吗？总好过死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