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顿了顿，道：“阁下确定要继续同我谈论这个问题么？”
“当然不是。”徐月珩眨眨眼：“能告诉我你要把弑神令送到哪里么？”
“没想好。”顾栀言坦言：“原本是要送到大祭酒手上，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徐月珩顿了顿：“什么叫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看来对方是真的没有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了。
顾栀言便道：“大祭酒在试剑大会前一天遭人暗算，已然身陨。”
徐月珩面上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顾栀言也跟着沉默了下来，毕竟这件事确实值得人扼腕。
“大先生曾经指点过我，也算是我的半个师长。”徐月珩眸子微黯：“我却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顾栀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出一只手拉起徐月珩的手，检查了一下，最后在对方的左手上看到了与她掌心一模一样的灵印。
徐月珩随着顾栀言的动作，也看到了手上的这个灵印：“这是大先生的灵印？怎么会在我手上？”
顾栀言将自己手中的灵印给徐月珩看了：“.....你应当还是见了大祭酒一面的。”
而后顾栀言便将自己当时所经历过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月珩听罢，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道：“这迷阵是我兄长布置的。”
顾栀言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我可以想办法救你出去。”
徐月珩摇头。
顾栀言皱眉：“你若是留在这里，迟早......。”
“我只有留在这里才可以知晓他到底想做什么。”徐月珩苦笑：“我这位兄长心思深.....可我始终觉得，他不至于置我于死地。”
顾栀言不说话了。
眼下这不是杀不杀徐月珩的问题了，是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问题。
徐月珩看到了顾栀言眼中的不认同，抿了抿唇：“姑娘可否将掌心的灵印同我的合起来？”
顾栀言倒是忘了这一茬，闻言便将两人掌心的灵印合在了一处。
掌心相贴，顾栀言只觉得掌心一片滚烫，而后便见自己掌心的灵印跑到了徐月珩的手上。
看着对方手上完整的灵印，顾栀言愣了愣。
这居然是守正印。
守正印一般用来对付魅惑之术，也可以用来使修士灵台清明，防止走火入魔。
不过守正印只能防止入魔，却不能将已然入魔的人拉回来。
也就是说，守正印只有在人灵台清明的时候才能起作用。
想来程霁林应当是见到了半入魔的徐月珩，又测算出顾栀言可以让徐月珩恢复神智，所以将守正印一分为二，这样一来，只要顾栀言接近徐月珩，并将灵印合二为一，便可以使得徐月珩安然无恙。
关于这个灵印的作用顾栀言想过很多，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是留给徐月珩的。
她顿了顿道：“大祭酒.....当真是令人敬佩。”
徐月珩也道：“先生向来关照弟子。”
他眼眶已然是红了，情绪翻涌，眸子又要变黑，掌心的灵印立刻运转起来，徐月珩陡然回神：“.....此番，多谢姑娘了。”
顾栀言点头。
她此番到凌家，是想要接近徐家人，一来是看看他们到底相对凌家做什么，二来这是追查弑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