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笙侧过头，瞥见顾栀言的神情，见她面露感慨，便问道：“若是言言拿到了这面镜子，想要看到什么？”
顾栀言想了想，道：“我是个俗人，还是想要看看以后的事情。毕竟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就算是知晓了也于事无补。”
其实是可以补救的，只不过.....她自然不能同宴无笙这样说，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宴无笙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不像是顾栀言的真实想法，可又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只能道：“也是。”
顾栀言便问道：“阁下如何想？”
“我？”宴无笙扬了扬眉：“自然是要查清楚当日之事。”
顾栀言：“然后呢？”
宴无笙笑了笑：“然后就把它毁了。”
顾栀言：“.....。”
“除了那日的事情，我没什么可疑惑的，也没什么想要挽回的。”宴无笙轻蔑道：“至于未来么。若是知晓了未来，还有什么好活的。”
顾栀言对宴无笙的回答早有预料：“阁下不相信能够改变未来？”
宴无笙扬眉：“改变未来？就算是改变了也不代表就能过的舒坦，就凭一面镜子就想要万事大吉？那造它的人怎么还死了？”
这倒是。
若是那位炼器大师飞升了，这面镜子自己也跟着那位登临仙界了，又怎么会成为无主之物？
听到此处，顾栀言不由得调笑道：“阁下既然想的这么清楚，那为何不干脆不用它，连过去的事情也不在乎？”
宴无笙哼笑道：“言言不在乎，我便不在乎。”
顾栀言：“.....。”
她倒是真的不在乎，可这句话明显是宴无笙用来堵她的。
其实宴无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弄清楚当日发生之事。
若是依照他平日的脾气，早就了结了顾栀言，自己潇潇洒洒地走人，哪里会处处受制，陪着这么个小姑娘玩过家家。
就算他自己不能动手，其他人就不能出手么？南教中那么多穷凶极恶之徒，总有人能得手。
再退一步，就算是他同顾栀言性命相连，一旦顾栀言身死，他也独活不了，那也有的是法子把一个活人变成听话的傀儡.....哪能让顾栀言平平安安，无惊无险的。
只不过，宴无笙总觉得，若是查不清楚当日之事，自己总会失去些什么。
心里面空落落的。
而且，就算是屡次对顾栀言动了杀心，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
想到此处，宴无笙便眯了眯眼睛。
大事不妙。
顾栀言却是丝毫不知道宴无笙心中所想，而是盯着下面人的报价。
六合八荒镜已经开始拍卖了。
报价这会儿都快到一百万灵石了。
不过就算是到了这个价位，也肯定不及最后的拍卖价。
毕竟二层这些包厢都还没有一点动静，一直都是下面的人在凑热闹.....。
宴无笙也不急，反倒是笑着问顾栀言：“你猜猜这几个包厢里面，哪一个会最先出价？”
顾栀言无奈：“阁下，能不能不这么无聊。”
猜来猜去的都几回了？
“反正左右都没事干。”宴无笙笑了笑：“随便找个乐子，说说话而已，你真的不愿意猜？猜对了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