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笙也没有追上去，饶有兴趣地盯着顾栀言离开的地方，而后才开口道：“听了这么久，不出来就没意思了。”
一道瘦弱的人影自路旁的竹林间走出，苍白秀丽，五官比寻常人精致许多。
宴无笙瞥了他一眼，浓稠艳丽的眉眼间便露出了冰冷和不耐烦：“还真是一代更比一代丑。”
闻人越顿了顿，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阴郁和艳羡。
“盯着我做什么？”宴无笙抬了抬下巴：“有话快说，我可没什么耐心。”
闻人越便朝着宴无笙行了一礼：“求圣君做主。”
“我可不是什么圣君。”宴无笙凉凉地道：“而且妖盟早就散了，我也没闲工夫去管你们的事情。”
见宴无笙抬脚就要走，闻人越连忙道：“圣君留步！”
“嚷嚷什么？”宴无笙皱眉：“血脉淡薄了，脑子也不好使么？”
闻人越咬了咬牙，抖着声音道：“在下，在下虽然血脉淡薄，却是这世间唯一一只鲛人了.....圣君难道不想知道长生天在何处么？”
“长生天？”宴无笙轻蔑道：“也就是那些蠢人才对这东西感兴趣，我可不会。”
鲛人寿命再长也比不过能够修出九尾的狐族。
更别说宴无笙天生九尾，等于说天生就有九条命，自然对鲛人领地不敢兴趣。
见闻人越面上惨白，眼中也露出了些愤恨，宴无笙眼中的不耐烦就更甚了：“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废物。”
宴无笙说完这句话，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闻人越则浑身发抖地立在原地，冲着宴无笙的背影道：“阁下就不怕我说出来些什么？”
他刚说出这句话，便见宴无笙转过头来，那双潋滟的桃眸含着一股笑意，却莫名的让人脊背发凉。
“尽管说。”
顾栀言同宴无笙分开之后，便漫无目的地在学府中转悠。
这个时间学府中空荡荡的，有课的早在书舍中坐着了，没课的则大多都去藏经阁了。
是以顾栀言还算是自在。
结果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人。
那人正快步往前走，一身利落的黑色衣衫，高高束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
林拾欢显然也见到了顾栀言，淡漠的眸子动了动。
顾栀言：“.....林姑娘。”
莫名有些心虚。
林拾欢点了点头。
对方既不说话，又不走人，顾栀言便只能开口道：“林姑娘不去试一试藏经阁测试么？”
林拾欢千里迢迢从云浮山赶到华胤学府，难道不是为了入藏经阁么？
没想到林拾欢却是摇头：“没兴趣。”
“哦。”顾栀言有些尴尬：“原来如此。”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而后便听林拾欢主动道：“应鸿去顾府，不是我的意思。”
提起这个就更尴尬了。
顾栀言其实心里面并不觉得应鸿喜欢林拾欢有什么，只不过对应鸿直来直往有些恼怒，于是道：“林姑娘.....是心悦于应少谷主么？”
“他？”林拾欢向来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嫌弃：“不喜欢。”
“.....啊？”顾栀言不由得愣了愣：“不喜欢？”
林拾欢抿了抿唇：“与我无关。”
顾栀言：“.....。”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应该是两人两情相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