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密密麻麻地扑来，先不说獠牙和利爪，单单是他们口中发出的声波便让林拾欢觉得识海一阵翻滚。
宴无笙在前面挡住了大部分的鲛人，偶尔有一两只漏网之鱼也被林拾欢顺利截住。
所以顾栀言很顺利地结成了阵法。
这一次的阵法同以往的那些都不同，是由一个个细小的阵法组合而成。
像是一条华美的珠串，上面的珠子个个晶莹剔透。
而顾栀言则起身抬手，将这一串阵法朝着那些鲛人丢了过去。
阵法在空中分散开来，巧妙地附着在了每一只鲛人脚下。
即便是林拾欢这样丝毫不懂得阵符知道的人，也在心底不由得感慨顾栀言布阵时的精细。
阵法一落到鲛人身上，便开始散出淡淡的金色光华，一朵又一朵的淡金佛莲自阵法中生长出来，伴随着阵阵梵音，将鲛人身上的黑雾吞噬干净。
一时间淡金色的黑色交融，让人生出极善和极恶交融争斗的错觉。
宴无笙盯着阵法看了一会儿，笑了笑道：“言言竟然连渡恶佛莲的真谛都领悟了。”
顾栀言点了点头，随意道：“所以说我有佛缘么。”
“是么？”宴无笙转过身，一双眸子中带着些别样的神采：“可即便是缘分再深，也越不过岁月的鸿沟.....言言真的只有金丹期的修为么？”
顾栀言愣了愣，一瞬间以为宴无笙看透了什么。
宴无笙扬了扬眉，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就算是当年的陆宗师，金丹期时在阵符一道上的品阶也只是中阶。而言言如今能够将自己的感悟凝成阵法.....怎么也该是高阶阵符师了。”
顾栀言在没有回溯之前在阵符一道上的品阶是阵符大师。
看来是这几日在宴无笙面前过于放松了，连这点都忘了隐瞒了。
于是她顿了顿，笑道：“今日也不过是有所感悟罢了，放在平日我定然是做不出的。”
“原来如此。”宴无笙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我多虑了。”
顾栀言不想跟宴无笙多谈这个问题，毕竟多说多错，所以便看那些个如今正一脸茫然的鲛人。
鲛人残魂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方才那个为首的鲛人愣了好一阵才有些尴尬道：“姑娘，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毕竟修为和血统比其他鲛人要高上一些，所以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什么。
顾栀言如实道：“阁下方才被某种术法附了身。”
鲛人大惊，而后便担忧道：“那，可有伤到姑娘。”
他说着闻到了顾栀言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面上更加担忧了，连声道：“姑娘果然受伤了？伤到哪里了？是我们对姑娘动的手么？姑娘现在好了么？”
顾栀言无奈：“阁下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了。”
鲛人有些羞窘，便开口道：“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顾栀言笑了笑：“只是稍微划破了个口子，如今已然好了。”
鲛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若是在不清醒的时候重伤了姑娘，那到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宴无笙见鲛人话里话外都是顾栀言，皱了皱眉，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淡淡地道：“阁下还是考虑接下来去何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