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碗瞬间空了，干净的像是没有盛过任何东西似的。
这也太明显了吧？
顾栀言迟疑地看了宴无笙一眼。
宴无笙则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然而更让人疑惑的是宴酒接下来的举动。
对方给宴无笙和自己盛完了粥后，见顾栀言的碗空了，立刻笑着道：“看来顾姑娘很喜欢这粥。”
他说着，像是完全看不到宴无笙方才的举动一般，又将顾栀言的碗给满上了。
于是宴无笙继续故技重施。
场面一时间怪异无比。
顾栀言留意了一下守在旁边的侍卫侍女们的神情。
一众人面上都是淡淡的，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的。
顾栀言又去看了看宴酒，对方以为顾栀言还想喝，眼睛亮的惊人，笑着又要给顾栀言添。
宴无笙却是不动声色地揽住了他，淡淡地道：“言言用不了那么多。”
“是了。”宴酒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笑着对顾栀言道：“顾姑娘可莫要怪他不让我给你添，这东西不容易克化，用的多了不好受。”
顾栀言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点了点头：“栀言知晓了。”
修士哪有克化不克化的毛病。
而后便见宴酒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转而想顾栀言介绍起自己做的点心。
顾栀言时不时应上几句，宴酒便越发高兴了。
高兴是高兴，只不过总是说了句什么便立刻忘了，前言不搭后语的。
而且对方情绪越激动便越发混乱。
顾栀言这下彻底是明白了过来。
两人在这里坐了许久，宴酒说话说得嗓子几乎都要哑了，宴无笙才出声道：“行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言言忙了一天了，也该去休息了。”
宴酒点了点头，转头又想同顾栀言说些什么，却被宴无笙强制打断，带着顾栀言走了出去。
出了院落，宴无笙的面色越发不好。
顾栀言拧了拧眉道：“前辈他.....。”
“缺了一魂一魄。”宴无笙淡淡地道：“一直找不回来。”
顾栀言没想到会是这样，只能安慰道：“总能找回来的。”
宴无笙点了点头，迅速调整好了心态，收拾好心情之后，有些抱歉对顾栀言道：“原本不想让你见他的，谁知道他今日竟然少见的清醒了些许。”
顾栀言想了想一开始遇到宴酒的时候.....哪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宴酒有什么问题。
她略微有些无措。
看得出来，宴无笙应该很重视这位族长，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这种状态还有着族长的名号，而宴无笙等这片刻的清醒应当也等了很长时间了。
若不是她在，两个人说不定还能叙叙旧。
“说起来，他这个时候醒过来也不赖。”宴无笙扬了扬唇角道：“总算是看到我有个着落了，他也能格外放心些。”
宴无笙突然把话题拐到了这个上面，顾栀言忍不住有些羞窘，忍不住道：“万一不满意我呢？”
“他能不满意什么？”宴无笙下意识便来了这么一句，而后自己似乎也顿了一顿，抿了抿唇道：“他若是不满意，也不会对你这般热情了。”
顾栀言意识到了宴无笙话中的漏洞，笑了笑道：“是我多想了。”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方才的郁结似乎都消散了，彼此心中的那一点古怪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