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栀言像是没有觉察到她面上的慌张，温声问道：“是打碎了什么东西么？有没有伤到？”
向南顿了顿，摇头：“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茶盏。”
她像是料定顾栀言不会因为这件小事为难她，所以连告饶都没有。
顾栀言也没有追问，只是道：“一会儿进去把东西收拾了便是，小心伤到。”
向南应是。
顾栀言便又回了厅中，转身时袖子不经意地擦过向南的手臂，在对方的衣袖上埋下了一颗蒙蒙的“种子”。
而后她便通过蒙蒙，得知了向南慌慌张张的缘由。
蒙蒙有些气愤地道：“主人，她这么能随便乱动你的东西呢？”
顾栀言看着向南收拾了地上的瓷瓶之后，又从小箱子里拿出了以前她带过的首饰，并没有说什么。
宴无笙见顾栀言并没有去阻止的打算，不由得问道：“言言不动手？”
“动手做什么？”顾栀言淡淡地道：“若是她想要拿去换些钱财，我便要看看她是为何换，去哪里换。若是她有旁的意图，那便更要留着看一看了。”
这会儿若是直接出手，最多也是只逮住向南一个人。
蒙蒙听顾栀言这样说，有些明白了，但却还是十分不满道：“主人，我讨厌她。”
顾栀言安抚地揉了一把蒙蒙的头：“我也不喜欢。”
宴无笙则是问道：“言言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也不算是习以为常吧。”顾栀言顿了顿道：“就是觉得有些麻烦。”
她不想管这种事，所以才一直不想留在顾家。
虽然顾家的家风算的上好了，但是世家的通病也还在。
顾栀言小的时候因为父母早亡，也吃了些亏。
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人护着就能避免的。
就比如说当初的顾长老和她，还有些在的她和顾佐言。
顾栀言叹了口气。
宴无笙那边却有像是来了什么人一样，便先一步离开了。
差不多又等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向晚走进来对顾栀言道：“小姐，长老回来了。”
顾栀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说着起身，对向晚道：“去叫佐言吧。”
顾佐言很快便赶了过来，来的时候还红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刚哭过一般。
顾栀言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佐言揉了一把眼睛，闷声道：“娘嫌弃我了。”
顾栀言揉了一把顾佐言的头，安慰道：“或许并不是嫌弃，只是觉得你能做的更好，所以想逼你一把。”
这也是顾栀言一直不理解二夫人的一点。
一边说着顾佐言资质差，一边又觉得顾佐言只要练一练就好。
完全是矛盾的心态。
听到跟着这样说，顾佐言抬起头：“真的么？”
顾栀言将自己方才的念头抛开，笑道：“哪里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孩子的？即便是有，二夫人这样关心你，自然不是这种人。”
顾佐言眼中的郁色总算是消减了一些，长出了一口气道：“还是姐姐看的透彻，我完全不知晓.....这些天，娘亲似乎一直都不开心，可能是因为我。”
顾佐言正想着怎么安慰安慰，便见顾佐言抬头，很是认真地问她：“姐姐说娘亲不会嫌弃我，那姐姐呢？”
顾栀言愣了愣：“什么？”
顾佐言继续道：“姐姐会不会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