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晚因此对于顾佐言又怨言，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旁人永远无法替旁人原谅仇人。
所以顾栀言不责怪她心中又愤懑，但也不能纵容。
毕竟在顾家这种世家之中，嫡系的生死永远不等同于家臣的生死。
顾栀言虽然并不赞同这样的规矩，但她毕竟也是规矩的受益者，一时半会儿并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去改变这一切。
若是向晚扭不过来这个心思，顾栀言只能给她找个好归宿，将她打发的远一些。
这就是她仅能为向晚和顾佐言做的了。
之后到底是复不复仇，能不能复仇，就同顾栀言没有多大的关联了。
顾栀言起身朝着前厅走去。
而后便见向南捧着毛巾立在廊下，见顾栀言走过来，笑嘻嘻迎了上来道：“大小姐是不是生向晚姐姐的气了？”
顾栀言对于这个丫头喜怒形于色的脾气也是挺无奈的：“好歹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
“不能呢。”向南哼道：“我这样小姐看着开心，小姐开心了不就不生气了？”
顾栀言摇了摇头，在桌前坐下。
向晚则瞥了向南一眼：“鬼才信你的话。”
向南并不理会向晚，只是对顾栀言道：“那帮旁支送过来了一碗金丝鹿茸羹，说是答应给小姐送过来的。”
顾栀言看了看手边的那一个小碗，愣了愣，失笑道：“还真送过来了？”
向晚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道：“小姐，这是镇上一品楼的。”
应家有应淮谷，凌家有凌云城。
顾家自然也有自己的族地。
而一品楼则是顾家族地之中饭菜做的最好的酒楼。
一品楼中大厨的手艺比顾家大厨的手艺还要好上一些，顾栀言曾经动了想要将这名厨子招到顾家的念头，谁知一问，人家就是一品楼的掌柜，顾栀言只能作罢。
不过顾栀言倒是经常去尝那厨子做的菜，甚至还动手学了两样.....虽然做出来的味道远不及人家罢了。
顾栀言这么想着，尝了尝那晚鹿羹，发现果然是大厨的手艺，顿时哭笑不得地对向晚道：“回头封些灵石，按照鹿羹的价钱给那几名弟子。”
这一碗鹿羹怕是要让他们跑好几个课业。
“不用小姐交代。”向晚顿了顿，忍不住道：“那几个人.....看着不着调，倒是挺守信的。”
向南眨了眨眼睛：“什么事情啊？向晚姐姐和小姐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么？”
向晚一听她这个语调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当着顾栀言的面儿，只能和向南维持着面上的和平，耐着性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向南讲了。
“原来如此。”向南哼道：“什么信守承诺，要我说，这几个人可是会钻营的很，看我们小姐心软，便只会来讨赏。”
向晚忍不住道：“何苦这样揣测旁人？”
向南哼道：“我就这样想。”
这两人或许是因为顾忌着顾栀言，所以吵起架来也是温温柔柔的，所以顾栀言倒是也不觉得烦.....或许是因为吃到了想要吃的东西，所以心情格外好，便任由他们两个人来来回回说了好些事情。
最后向南还是忍不住对顾栀言道：“小姐，你倒是来评评理，看看是我说的对，还是大好人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