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盯着顾佐言看了一会儿，见二夫人还想让顾佐言回去，便冷笑着开口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你觉得还有什么余地么？”
二夫人咬了咬牙，只能将顾叔和顾栀言迎进了房中。
几人在厅中落座了之后，有手脚麻利的仆从将地上的碎片给收了起来。
顾栀言看到顾佐言面上的青紫，不由得愣了愣。
她没想到二夫人居然对顾佐言动手了。
他们母子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觉察到顾栀言在看他，顾佐言抬起头来，朝着顾栀言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栀言也跟着扬了扬唇角。
顾叔和二夫人之前应当是认识的。
只不过二夫人对顾叔的添堵有些奇怪，恭敬却又十分忌惮。
顾叔在主位坐下来之后，对顾佐言道：“小子，站到中间来。”
顾佐言有些踉跄的起身，晃晃悠悠地立在顾叔面前。
顾栀言看得直皱眉。
顾栀言是有些修为在身上的，这会儿站都站不稳了，二夫人是下了多重的手啊？
.....早知道就留顾佐言用饭了。
顾叔倒像是没有觉察到顾佐言的伤势一般，让他站了好一会儿，眼瞧着顾佐言面色惨白，头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虚汗，顾栀言正要开口，顾叔便道：“去坐着吧。”
并且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抛给顾佐言：“先服一颗。”
二夫人闻言，连忙道：“不必.....。”
她话未说完，便被顾叔斜过来的一眼给镇住了。
顾叔淡淡地道：“你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往自己儿子身上使劲儿。”
二夫人顿了顿，有些尴尬地道：“我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顾栀言见状，大约明白了二夫人是给顾佐言下了什么药。
.....这就不能忍了。
她慢慢悠悠地开口道：“这件事情夫人还要好好说一说才是。”
今日不知道是为什么，二夫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顾栀言面前扮柔弱，只是顿了顿，神色平静地道：“作为顾佐言的母亲，我还是有资格管教他的。大小姐是想要质疑我这个长辈么？”
顾栀言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同长辈不长辈的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让我看到了，总归要过问一声。”
她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慢悠悠地接了一句：“毕竟在顾家之中，修为第一，规矩第二，血脉第三.....其实也不算是对，应当说，顾家的血脉最大。”
二夫人：“.....。”
她被顾栀言夹枪带棒的一顿挤兑，一时间面上有些挂不住。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顾家重视血脉，但也仅仅是重视嫡系。
出了重视血脉之外，便是总是修为，以实力按资排辈。
这样一看，在整个顾家之中，顾栀言在这两方面都没有什么可以挑的。
她这番话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二夫人，她若是想恭敬些，便称呼二夫人一句婶娘；若不想恭敬了。挑一挑二夫人的错处也是完全可以的。
更何况，顾佐言也算是顾家血脉，二夫人却不是。
这件事往轻的方面说，是二夫人管教二字。
可要是往重了说，那就是毒害顾家血脉了。
见二夫人吃瘪，顾叔倒是笑出了声：“你这丫头，辞色倒是锋利。”
“顾叔误会了。”顾栀言笑了笑，声调还是柔和的：“只不过是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