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前面领路，顾栀言在后面走着，宴无笙则两三步上前与顾栀言并肩。
顾栀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宴无笙则笑着道：这凌家家主也算是懂事，没有直接叫言言一同用饭。
顾栀言无奈，也跟着传音入密：自然不会，家主大概还是同如夫人一起用饭的。
顾栀言对于凌家的这位家主的印象其实不深，尤其是在正事上面。
可见这位凌家主是个并不会出错的人。
只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的才能。
所以自然不会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出纰漏。
宴无笙哼了哼道：言言看上去对这位凌家主的印象还不错？
顾栀言勾了勾唇。
还真是不错。
徐家不用提，林家则一向是跟着徐家走。
应家家主又向来冷漠严苛，想必之下，顾栀言确实习惯同凌家家主这样不是很聪明的人相处。
宴无笙对此做出了一个十分精辟的评价：言言果然喜欢偷懒。
顾栀言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个会偷懒的人，只不过不喜欢给自己填麻烦而已。
宴无笙扬眉：这两件事请又区别么？
两个人说话间，侍女已经带着顾栀言走到了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顾栀言对于这条路已经算是熟悉了。
进到房间之中后，看着桌子上明显比平时多了两三个菜的早饭，扬了扬眉。
侍女见状解释道：“家主说了，因为刺客的事情将姑娘留在此处十分不妥，即便是为了姑娘的安危考虑也有些过于强硬了。”
宴无笙在一旁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顾栀言则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家主客气了。”
侍女见顾栀言这样说，面上露出几分满意来。
顾栀言见这一名侍女有些面生，并不是这几日常见的那一位，顿了顿，问道：“我在这里住了也有几日了，姑娘倒是没有见过。”
侍女闻言，面上露出几分矜持来：“奴婢是从凌云城过来的。”
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并不是这一处旧址之中的人，而是从凌家本家过来的。”
顾栀言扬眉：“那姑娘就是家主身边的人了？”
家主身边的人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指家主的近身侍女。
另外一个就是寻常人口中所谓的“通房”。
侍女看着顾栀言面上和和气气的样子，一时有些摸不准顾栀言到底是哪个意思。
于是她便只好实话实说道：“奴婢是凌夫人身边的人。”
顾栀言听到她这样说，手下顿了一顿，心中“哦豁”了一声。
带着正妻身边的人过来见一个“外室”，也不知道这称得上是家主治家有方还是心大。
宴无笙却是提醒道：言言，这种情况通常预示着，某个人活不长了。
顾栀言顿了顿，虽然同意宴无笙的话，但是一时并不知道该如何想。
这种稀奇的情况，如果不是凌家主心太大，那就是凌夫人和家主已经达成了要处置如夫人的共识，所以才象征性的派一个近身的侍婢过来“监督”。
然而前者的可能性太小了，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宴无笙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这位如夫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言言，恐怕接下来有一场大戏要看。
顾栀言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