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恶有恶报
“这布庄就是吸血的魔窟，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年又如何，甚至连进京赶考的路费都拿不出来，而你们却能吃香的喝辣，我不甘心。”李绣娘眼底透着偏执和疯狂。
“那你也不能偷布匹出去卖。”有人出声的指责道。
“呸！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你妻子难产的时候，是我连夜去镇上帮你家请来大夫，稳住了情势，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跟些女管事讨伐我，无非就是眼红我没有带着你一起去偷卖布匹，没赚上银两罢了，你们也是一样，全是没良心的家伙。”李绣娘对着在场的人无差别攻击唾骂道。
脸皮薄些的人，对上李绣娘的眼神，心虚躲开，有些脸皮厚的，则是面上露出不满之色，跟她争吵起来了。
“自己偷了东西出去卖，还怪在我们身上，真是新鲜。”
“你是帮过我们家，只是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事情是你做错了，就得受罚……”
听着这些人的话，李绣娘眼中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这次无法就是她失败了，要是没事，他们只怕会巴着自己。
韩清溪走到了李绣娘的面前，看着她悠悠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辩解一下，这么快就承认，不像是你的风格。”
“他们都已经将我的底都掀了，就算是我再怎么掩饰，你也会定我的罪，我真是不甘心，明明你们做着肮脏的事情，却赚着我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财富，我不过是偷偷拿些东西卖，连他们百分之一都没有。”李绣娘的眼底透着恨意，心中的不甘像是有一团烈火焚烧着。
韩清溪看出她的不甘，声音冷淡道：“你说的是这里以前的东家？他如今的下场，你难不成还不知道吗？
勾结匪徒，贩卖私盐，乃是大罪，按律全家归为奴籍，流放苦地，我记得你还有个读书的弟弟，你这么做，就不怕你弟弟受了你的牵连，连考科举都没有资格吗？”
听到了这话，李绣娘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惊恐之意，“你想做什么？你要毁了我弟弟的前程？”
“不，毁了他前程的不是我，你做错事情的时候，就应当想到这事会不会祸及家人。”韩清溪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声音薄凉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这里以前的东家是这样，你也是。”
她话音刚落，外门袁捕快就带着其他捕快进了大门，围住了李绣娘。
“李绣娘，你涉嫌偷盗官府财物，跟我走一趟吧。”袁捕快对着李绣娘沉声道。
见她不动，便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要将她押走，李绣娘像是被惊醒一下，挣扎了起来。
“韩掌柜，你救救我，我保证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帮帮我！”
韩清溪没有说话，任由她被捕快带走。
其他人见捕快抓人，吓得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被捕快注意到自己。
等捕快走后，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韩清溪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惧怕。
“有人会写字吗？”韩清溪缓声问道。
人群中一只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我会。”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斯文，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身上的长袍还有几个补丁，看着有些清贫。
“你去账房重新拿个本子，我要重新登记一些东西。”韩清溪淡声道。
她让在场的人一个一个说自己在布庄都做些什么，月钱多少，是否签的死契，一一都记录下来。
帮韩清溪登记的补丁男子是原来的李账房，因为为人木纳老实，胆子又小，不敢参与老东家的阴私之事，一直不受器重，这样的性子反倒是让他在老东家出事的时候逃过一劫。
等将所有人的工作范围都登记好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韩清溪就叫所有人都回去，明日过来照常上工。
因为原先库房的布匹都卖了不少，需要补充的东西不少，韩清溪便拿着粥店攒下的银两先补上，好在这些人都以为布庄是沈县令的产业，提供材料的时候都不敢压价和作假，让韩清溪省了不小心。
只不过制作上好的云锦还需要一阵时间，库房剩下的布匹都是些普通的，想卖出好价钱有些难。
韩清溪去看了一下那些布匹，觉得还不算太差，打算将这些布匹直接制成成衣售卖。
她将前世一些不错的设计都画了出来，让绣娘按照上面将这些布匹都裁成成衣的模样，稍微绣了一些东西，就将衣服制成了。
“这衣服布料这么粗糙，城里那些夫人小姐，恐怕不会出钱买？”蒋绣娘把成衣做好交上去时，忍不住对韩清溪多嘴说了一句。
这些款式确实不错，看着也新奇，但是这种布料，镇里稍微有些脸面的夫人小姐恐怕都看不上。
“谁说我要将这些卖给富商小姐的。”韩清溪掸了掸衣服，看了看针脚，淡声道，“难不成我这些衣服就不能卖给普通的百姓？”
蒋绣娘卡壳了，布庄一向是走着高端的路线，她还没想过这方面的，仓库里那些没被卖掉的布匹，不过是之前染坏了和没做好的，原是打算便宜卖掉的。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布料不是上好的，但是也不差，做成成衣给普通百姓穿倒是恰到好处。
“我们布庄有没有喜欢嚼舌根的人？”韩清溪忽然问道。
蒋绣娘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回答道：“梁婆子就喜欢嚼舌根。”
“行，你把她叫过来。”韩清溪随意道。
蒋绣娘脸色立马就变了，觉得韩清溪肯定要惩治梁婆子，心里暗恨自己嘴快，有些愧疚将梁婆子喊了回来。
梁婆子正好跟旁人说韩清溪的不好，一听韩清溪叫自己过去，脸色都白了，战战兢兢的到了韩清溪的跟前，身子不停的发抖。
韩清溪不知道缘故，见她抖得那么厉害，不由问道：“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她上前摸了一下梁婆子的手，想给梁婆子探探脉。
梁婆子以为她知道了自己刚刚说了她坏话要打自己，吓得快要晕厥了。
“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有些上火，最近多喝点热水就好。”韩清溪放开了她的手，浅声道。
梁婆子见她没有打自己，还关心她，心里越发紧张了，“不知道您喊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这身衣裳怎么样？”韩清溪拿出一件深褐色的衣服对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