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晕的赞克被重新关了起来。
甲板上，查尔斯和黑渊就关于赞克嘴里的信息展开讨论。
“乔治，你有什么好办法？”
随着航程增加，查尔斯对乔治的信任越来深，任何事都和他一起决策。
“队长，以我们现在的状态直接面对黑雾恐怕没什么胜算。”
队长沉默了。
“我和你想法一致。”
黑渊抬头望了一眼黑天鹅一般的苍穹，又道：“黑雾的覆盖面积相当广阔，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还需要两天才能达到中心位置。队长，我有个建议。”
查尔斯抬头看着乔治，眼眸里亮光一闪而逝。
“你说。”
“黑雾覆盖下的海域应该有不少岛屿，我们可以先去那些海岛上搜寻一番，一来，船员们可以得到恢复，二来，之前失踪的人或许能在岛上寻到线索。”
“第三，对付黑雾不容易，我需要时间寻找契机。”
关于契机这一点，黑渊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进入黑雾后，这种猜测愈发浓郁，他估计这个契机就藏在黑雾覆盖下的海域内。
“好，我也有此打算。”
他们立刻寻来海图，把黑雾覆盖海域圈了出来，在黑雾笼罩的海域边缘，果然有散落的海岛。
“这座海岛正好在黑雾覆盖中心，赞克口中的邪神很可能就藏身在这座海岛上。周边分散得有6座海岛。我们现在去这6座海岛上寻找线索。”
军舰向右改了航行方向，距离最近的海岛只有半日航程，天一亮就能看见。
夜里，海浪变得更加疯狂，似乎从他们进入黑雾后，这片海域就变得不再平静。
黑渊遥望黑雾中心，那里的闪电密集。
同时，他的心悸也愈发强烈。
深渊空间频频示警，说明他们的方向找对了。
黑渊眸光凝重，任由思绪翻飞。
...如今我已经非常确定，这个这个世界就是门镜的内心世界，这里出现的每一个角色都是他大脑里衍生的人格，邪神藏在黑雾里...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对付邪神的方法吗？...
...他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向我敞开，同时也有了暴露的危险，邪神会不会已经知晓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他一直隐藏得极好，邪神也不清楚他的内心世界究竟衍生出了多少人格？...
...嗯...我更倾向后者。门镜很聪明，他懂得隐藏，对自己够恨，他应该从很小的时候就错觉到邪神的真正的目的，把本格藏在内心深处，衍生出各种人格保护自己。同样也是迷惑邪神的手段...
...那么，很有可能，他在此过程中，掌握了对付邪神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隐藏在黑雾中心...
...他敢把内心世界向我敞开，就有被全世界看到的觉悟，那么，他对此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否则斯塔国场景一出，必定惊动穹隆组织高层...
...门镜离开黑族前，把这段记忆通过某种巧妙的方式寄存在族内，或者族长至始自终都知道门镜的目的，暗中协助他完成一切，顺水推舟用人神鬼三绝阵向我传达信息...
...如此说来，门镜现在应该很安全，他定是藏到了某个该组织找不到，我却能猜到的地方...
...是哪呢？...
...黑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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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完全成长起来才去对付邪神，我总觉得族长他们还藏着不少手段，表面上安排我做明棋，实则暗度陈仓，真正的行动肯定在黑暗里进行...
黑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思绪有些跑远了。
他所站高度不够，眼界受限，看问题不得全面。
他原先以为自己站在了3层，如今看来，门镜比他站得高得多，或许在5层，甚至是6层。
而族长就更高了，她老人家的手段神鬼莫测，黑渊甚至觉得看不到她老人家的脚背。
这些人身前都有一片浓浓的灰云遮挡，看不清全貌。
...一个d先生就差点让自己翻车，还让他跑了。追踪这么长时间，不过才剿灭了一个实验室，带回来3个m等级的该组织成员。橙家族地至今还没真正达到过核心...
黑渊又揉了揉眉心，对此深感无力。
...穹隆组织藏得很深，26年了，黑族都小心翼翼，若是遇到d、m以上级别的高层，又将如何应付？...
...邪神到底排在什么高度？...
他无从推断。
现实中，邪神到底藏在哪里？寄生于何人身上？或许九监中的某位位高权重者就是邪神。
他越想越心惊。
甚至有些害怕在邪神面前深渊之眼的预警会失效。
那些穿梭在茫茫人海中的行人里，是否藏着该组织成员？
答案是肯定的。
真正的高手较量根本不用修为高低衡量。
用的是脑力和布局。
粗糙的计划会将一个绝世高手陷入死局，同样，精妙的布局会让一只蝼蚁拥有撼动巨树的伟力。
黑渊的绝世修为在对付穹隆组织一事上显得多么渺小，这一点他早有觉悟，不敢妄为。
帆船航行在海面上，海浪越来越高。
海水掀到夹板上，几个没有固定好的木桶来回滚动。
“乔治，风浪越来越大了，你快回船舱里去。”舵手朝他大喊一声。
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清晨微曦。
他们仿佛被人丢弃在水里的一叶孤舟。
在风浪里摇曳。
“不用，我能坚持。”乔治大喊。
一个海浪打来，把他的喊声压下。
了望员也爬下桅杆躲避风浪。
风帆收了一杆，剩下的一面帆吃饱了风，让船全速前进。
“不行，这个速度太快了，把所有的帆都降下来。”不知何时，查尔斯跑到夹板上指挥起来。
没有了望员观察海况，舰船的航行会非常危险。若前方有突出海面的礁石，有船只，有各种障碍，都回让舰船覆灭。
可风浪太大，了望台根本呆不住人。
几个合力，将帆放下，一名船员不小心，被大浪打进海里，然后又被惯性翻了回来。
“乔治，回船舱，快回船舱。”风浪再次把查尔斯的话淹没。
一个巨浪袭来，所有切归于平静。
...
天边一抹鱼肚白出现时，黑渊叫醒了昏迷在甲板上的众人。
船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海岛。
查尔斯最先清醒，紧张地观察船只，见没怎么受损，船员都还在，放下心来，站在黑渊身旁，和他一起观察海岛。
“如何？有没有危险？”
“从外观看不出问题。”黑渊回答，深渊之眼一直在预警，但他已经判断不出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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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本身，还是海岛上的生物。
暴风雨后，船员们心情跌入谷底，船上有一小部分船员是临时征召的佣兵，从未出过海，根本不知道风暴的疯狂，被折腾一晚上后，瘫软如咸菜般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眸子像死鱼一样生不如死。
他们急需陆地修整。
赞克被关在小黑屋，目前只有乔治能胜任开荒的任务。
他只带了3个船员，在军舰靠港前，划小船登岛。
海岛很大，比之前登陆的所有海岛面积都大，这座海岛景色宜人，遍布高大的参天巨木，飞鸟吟鸣，美不胜收。
可惜他们没有半点心情赏悦，快速在海岛上探索。
一个小时后，船员甲打起旗语，示意军舰登岛。
查尔斯高高悬着的心落下，安排船员行动起来。
一部分人留下对船只进行维修，核对货舱物资数目，统计伤亡情况，伤员被送下船，在岛上寻了个安静之所治疗。其余成员在岛上寻找庇护所和食物、清水和燃烧之物。
“岛上情况如何？”无人处，查尔斯忧心忡忡地拉着黑渊悄声询问。
黑渊寻了截树枝，在沙地上画了个圆。
“队长，这是海岛。”接着，他用一条弧线将海岛一分为二，大的部分占岛面积三分之二，小的部分是剩下的三分之一。
“海岛被一面悬崖拦住分了左右两面，我们登陆的地方在小的部分，这里大部分是沙地。另一面暂时没有查看。”
开荒队去看过那面高崖，有100多米，垂直于地面，峭壁直挺，上面没有一株植物。
高崖经历风浪侵蚀，表面有许多裂痕。
“我可以带人爬上去，海岛另一边应该就在高崖上。”黑渊平静地说。
这片海域远离大陆，风浪很大，斯塔岛居民日常不会跑那么远打鱼，查尔斯对周围几座海岛的情况也不了解。
“我最多给你安排5个人，船员情况不好，船只需要大量人员修葺。”
黑渊笑了笑，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查尔斯投去埋怨担忧的目光。
“队长，放心吧，我一个人反而好行事。”
查尔斯想了想，终于点头。
“好吧，路上小心，这个给你。”查尔斯从脖子上解下一枚月牙形挂坠。看着像某种野兽的牙齿，上面泛着淡淡的蓝色。
“这是......”看见这枚挂坠的时候，黑渊心脏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是护身符，陪了我很长时间，你一个人去高崖我不放心，给你护身用。”
黑渊双眼湿润，说不出什么感觉，心脏处堵堵的。
他没说话，默默点头，把护身符收进怀中。在那个位置，他还有一枚护身符，原先戴在安妮的脖子上，是救了安妮后，旅行者酒屋的老杰克交个他的。
“什么时候出发？”
“吃点东西就走。”开荒的事宜早不宜迟，趁天亮出发可以赶在天黑前登顶。
“好，我让厨子给你准备两天的干粮。乔治，你记住，一天内找不到人迹或异常，立刻返回。”
黑渊重重点头。
食物不多，几片干面包，一大把抄孰的黄豆，几块鱼干，大约半斤腌肉和一袋清水。海岛上不缺清水，食物的分量确实不多，厨子执行得很标准，没有多给食物。
众人默默送行，乔治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后，迅速埋首，执行各自的任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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