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冷眼看着她：“那还请夜王殿下说说，陛下到底哪里对不住殿下了？”
“当初殿下说想要当将领，陛下二话不说就给了殿下一只军队练手，甚至还派专人指导。”
“后来殿下反悔，陛下也从未责备，一向任由殿下自己做主。”
说到这里的时候，丞相顿了一下，看向苏泱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臣看着皇女们长大，殿下倒是说说，陛下有哪里对不起你？”
丞相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敲打在苏泱心上。
苏泱一怔，然后颓然的红了眼。
仔细想想，确实是她仗着自己重生，一直以来都在欺负苏婵。
苏婵本就是女皇，她享有至高的权利，却给了自己的姐妹们最大的宽容。
而且是她的死，根源也是在自己身上。
如果她没有自甘堕落，如果没有那个男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没有如果。
苏婵从来就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眼前的光突然变得暗了，苏泱抬眸，就见那本该被困在南方的女皇带着她的凤君逆光走进大殿。
“带下去吧。”
女皇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无悲无喜，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有半分波动。
在被带离出去，经过女皇身边时，苏泱抬手想抓住她扬起的衣袖，却被风吹散。
就像那些她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
南方的瘟疫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毕竟药方出自系统之手，又有暗部的人对地方加以管控，折苏本就不担心会出问题。
苏泱谋反的事被昭告天下，但是最后折苏却没让她死，而把她发配到边疆地区。
瘟疫因她而起，她身上已背负无数怨灵，此后将世世皆苦，生前也不得好死。
再后悔又能如何，很多事情远远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苏泱并不值得同情。
解决了这件事情，紧接着的就是封后大典。
还是第一次体验碎片嫁给自己，折苏哪儿哪儿都觉得新奇，大部分环节都是自己亲自准备的。
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个举动却让大臣们觉得很惊奇，也格外的意识到姜家这位小公子在陛下心中有多重的地位。
一时之间，姜大人成了大家争相讨好的红人。
当然这是后话。
只记得小公子成为凤君那天，十里红妆，满城欢庆。
连天边都出现了紫色的祥云。
一身红衣精致漂亮的女孩站在台阶之上，遥遥朝自己的凤君伸手，唇边笑意软软。
“阿渊。”
姜九渊一步步走上台阶，握住了女孩的手，望她时眸光清澈。
亦如初见那般。
在第一眼就沉沦了。
“在呢。”
他答。
——
姜九渊这一生，从来没有格外期待过什么，但是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什么都期待了。
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
后记：
天启433年，女皇苏婵成婚，大赦天下，同年力排众议，宣布废除后宫。
需提及，女皇在位总共33年，做出功绩无数，其才泽被后世，护王朝百年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