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潇冷笑一声：“傅夜，你真的又不明白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装傻？”
“不管过往如何，我不认为你如今还有坦坦荡荡站在她面前的资格。”
傅夜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复杂情绪，说道：“我没时间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姜潇和他说不通，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轻嗤一声，只觉得可笑。
“罢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当着阿月姐姐的面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这些账留着以后再算。”
她转而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后来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离开的？从那件事后她的经历一五一十的我都想知道。”
傅夜皱眉，他从未想过要向姜潇从头到尾解释这些。
“你别太过分。”他说道。
姜潇见此说道：“这不是我作为姜潇在向你质问些什么，而是作为她的妹妹向你提出的一个请求。”
“自然，你要是选择拒绝我也无话可说，我会用别的方式去弄个一清二楚。”
这是对他她能拿得出来的最好态度了。
傅夜看了一眼季泠月的墓碑，回答：“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食言，这些我可以告诉你。”
泠月应该也不希望他拒绝姜潇的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人提及过这些话题了。
“我和泠月第一次相见是在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上，我的母亲为了对外宣告我继承人的身份大张旗鼓，邀请了好几个报社做独家报道。”
“她不是专业出身，可是却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混到了编辑助理的位置，是为了更好地寻找揽星。”
“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和她相识，直到后来。”
姜潇甚至不敢想季泠月那几年里究竟吃了多少苦，如果不是这些事她本该有个更自由快乐的未来，留在孤儿院里，当她一直都想当的钢琴老师。
“我已决意娶她为妻，可是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波折不断。”
傅夜有些悔恨地说道：“若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一定会早早地成长起来，从他手中夺过权势，而不是终日浑浑噩噩，整日当个纨绔子弟以此来和他们无意义的对抗。”
姜潇有些意外，关于他的这一段过往她从未听说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夜也不打算对她再藏着些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父亲一向多疑，外面更是不清不楚，我母亲更是易怒暴躁，疑神疑鬼。他们从未把我真正当作儿子看待。”
“姜潇，其实我曾经羡慕过你。”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时至今日，那些东西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拿到掌握权，即便是我父亲，也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那个季泠月深爱着的傅夜。
但他不愿意承认，自我欺骗地从未意识过。
“可是...太晚了。”傅夜的神情变得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