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啸从地上拣起一撮灰白的土，放在桌子上。
“这是立体的，体积有限，所以桌面的面积也有限。”
“是的。”卫旭点头答道。
“那么……”
田海啸喝掉了剩余的茶水。
将杯壁慢慢放在土堆上，随力道的加重。
土开始向下崩塌。
“现在呢？”田海啸问道。
“体积不变，所占桌面的面积增大。”
“那么一直压下去呢？”
“你是说，体积无限小，面积无限大？”卫旭问道。
田海啸点头，“理想上会这样，但实际上，这个土堆会坍塌成无数的小碎片。然后在一定的条件下，再进一步坍塌。”
“我明白了。”卫旭拣起一小撮的土，在手上揉搓着。
很快有一种发热的感觉。
“现在你知道维度碎片是什么了么吧？它的能量又是怎么来的吧？”
“嗯。”
土堆是立体，三维空间的事物。
无限压缩下，就会形成一个无限大的二维世界。
失去的那一维就转换成了能量的方式释放了出来。
这股能量有多大。
卫旭不是科学家，但仅凭守望号上维度炮每次发射时，仅用那点微乎其乎的维度碎片，就可以想象得到了。
“这么说，我们使用维度炮，其实就是在毁灭我们的三维空间。”
“我们还做不到。现在利用的也不是三维空间的。”
田海啸起身，双手负背，望着苍穹，“我们现在使用的，是三维以上甚至更高维空间在坍塌后所形成的碎片。
至于这些碎片怎么来的，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想得到！”
“高维度的文明，进行的维度战争？”
“是的。”田海啸指着远处的水田。
田中已没有了多少水，形成了成千上万个水洼。
“就像那水田一样。原本口中是灌满了水的。对里面的生物来说，一开始那里是多么的自由与广阔。
但后来发展得太快了，互相之间争抢资源，甚至发生战争，最后达到利用将水进行分解而得到能量的科技层次。
于是水就越来越深，变成了现在一个个小水洼。而我们，则可能是最终在战争中失利，却又幸运地掌握了离开水也可以生存的科技，所以在那些泥土中生存繁衍了下来。但是，失去了在水中的自由，只能贴在泥土的表面。”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三维空间，也将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卫旭问道。
“这个我不敢断言。但从太阳系人类利用了维度碎片之后，却没有任何一人对其进行深层次的研究。
这很让我怀疑，太阳系背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暗中阻止我们人类揭开维度碎片的神秘面纱。
这股力量这么做的原因。从恶的方面来讲，他怕我们人类掌握了生产维度片的技术，而脱离他们的控制。
也有可能是想让我们太阳系人类，在无穷尽的使用维度碎片当中，不知不觉地自我灭亡了。”
卫旭点头，表示认可：“那善的方面呢？”
“自然不想让我们太阳系人系掌握那技术，最终重蹈覆辙。人类的发展，就是贪婪的成长史。”
“田先生。”换作卫旭将田海啸的茶杯倒满，“这么说来，你已知道了部分暗中控制太阳系人类的背后力量？”
此时，洪勋也将目光转移到了田海啸的身上。
听了卫旭二人谈这么长时间的话，他心中的警戒也松了下来。
呼……
茶水像是有点烫，田海啸轻轻地吹了几口气，抿了一点，“只是感觉到有那股力量的存在，其它的一概不知道。”
“喔……”
卫旭有点失望。
“不过，太阳系人类移民这件事中，好像多少有那股力量在影子在里面。”
“移民，不是为了突破二级文明吗？”洪勋看着田海如啸，“难道田先生知道新家园的情况？”
“新的家园？我不知道。”田海啸将杯中的茶水喝光，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我觉得这像是一场阴谋？”
太阳系移民的原因，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新家园有更丰盈的维度资源，人类的精英阶层到达了那里，将会很快突破二级文明的瓶颈。
达到更高的繁荣。
哪会有人想到这是一场阴谋。
现在，从这位反对派的首号人物口中说出来，卫旭与洪勋二人都震惊不已。
“什么样的阴谋？”卫旭问道。
“仅是我个人的一点猜测。”
田海啸放下茶杯，手上凭空出现一个晶莹的像数据手套的东西。
双手合在一起，将那东西夹了起来。
整个院子的光线开始发生变化。
渐渐地暗了下来。
接着天穹之上，出现了一个像月球科学城基地的防护罩。
“这是遮天罩。”田海啸笑了笑，“其实就是一个电波屏蔽罩。”
“难道联邦还有监听到这里。”洪勋问道。
显然，这个问题不存在。
如果联邦能监听到这里。
田海啸在这里隐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找不到。
“不是联邦！”卫旭替田海啸解释道。
“是的！”田海啸双手摊开，将那压扁的手套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怀疑，太阳系人类，早在千年前就失败了。”
千年前。
在太阳系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抵抗祁岚星侦察舰队的入侵战争。
二是与人工智能发生的战争。
这两场战争，最终都是人类赢了。
“您所指的是哪一场？”卫旭道。
“与人工智能的战争！”田海啸说出答案，但眼中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怎么可能？”洪勋直接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田海啸。
田海啸拿过茶壶，给洪勋也倒了一杯茶，问道：“听说，月球基地科学城的灵神院，已成熟地掌握了将人类的记忆抹除、复制，甚至是灵智化，是不是真的？”
“这我倒不清楚。”洪勋看向卫旭，“卫中校应该有发言权。”
卫旭点头道：“嗯。董鼎铭就差点通过记忆灵智化再次复活再掌控月球。”
“一千年前，人工智能灵智化高度发展，各项科学技术比现在还先进几个台阶。”田海啸说到这里，眼中有些不确定的担忧，“那么，如果那时是人工智能胜利了，从而将人类的关于这场战争的记忆部改写了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