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一言难尽
“你！”
被戳到心尖，陆长宁勃然大怒。
顾青湛害他在围观人前失了脸面，原本只想占些口头上的便宜，这下他已不计后果的打算动手。
气氛一触即发。
顾青湛挡在江云暮身前，关键时候，庙门口急匆匆迎出了一群人，尚未走近就扬声道。
“陆公子，郡王爷——”
披着袈裟的和尚神情焦灼，一一行礼后缓和了语气，“我乃观云寺主持，听闻有贵客前来，特地前来迎接，还请各位随我进庙一叙。”
旁观的郡主见好就收，在洛明珠的搀扶下走上前打圆场。
“阿弥陀佛。”郡主双手合十，以礼相待，“我有事想请教主持，不知可否劳烦主持解我疑问？”
“自然。”有人配合，主持哪有不应的道理，忙不迭道：“郡主请随我来。”
郡主移了几步，察觉没人跟来又回头叫人。
“你们也快来。”
她招呼的自然是自己儿子，可硬生生憋回怒气的陆长宁冷哼了声后也竟也跟上前。
观云寺主持平日醉心佛经，难得亲自出现，他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只是此事断不会轻易结束。
在路过江云暮和顾青湛时，他压低声音字字阴狠，“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事我铭记于心。”
“拭目以待。”
主持房中晃满了一室檀香。
檀香静心，陆长宁铁青的脸色得以逐渐舒缓，和郡主一道跪在佛前，全神贯注摇签。
两道清脆悦耳的落地声一前一后响起，主持亲自解签。
他先解的是郡主的签，略一沉吟后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此签是上上签。郡主所求之事定会圆满，此生你儿孙满堂，亲近之人一生平安康健，不必忧心。”
郡主喜上眉梢，赶忙行礼，“多谢主持。”
洛明珠低下头，掩住面部神情。
主持将签放在一边，又拿过陆长宁的签。签子上字字分明，主持看过后神色微妙一变。
陆长宁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主持，此签如何？”
主持慈悲垂目，沉吟不语。
虽说他身在佛门之中，可佛门到底处于尘世之中，他自然也是半个俗人，对尘世的恩怨也有所耳闻。
也正因为如此，此签实在……让他不知如何从何解起。
陆长宁步步紧逼的逼问，“主持为何不说话？”
院中的鸟啼声声声悦耳。
郡主不明所以的观望，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的江云暮已有所察觉。
若她是陆长宁，会当这签从未存在，免得自己难堪他人为难。
可惜陆长宁求子心切，一意孤行要得到解答。主持无计可施，只得斟酌着娓娓道来。
“此签一言难尽。”主持拨动着手间佛珠，敛目道，“陆公子出生富贵人家，前半生喜乐无忧，是为大吉。”
“可福兮祸兮，又岂能事事如意？陆公子所求之事注定不能顺利，此签注定子嗣不顺，若非再生因缘，想必……”
主持的未尽之语已经明朗。
在场人皆知陆长宁所求之事，事实却偏偏不如他所愿。郡主心里好笑，口不对心的安慰。
“陆公子可要放宽心，依主持所言，待你以后遇见因缘，此事便可迎刃而解，你不必过于烦心。”
因缘因缘，他如何能指望这般不切实际的东西！
陆长宁额间青筋暴起，镶在白如纸的肤色中格外触目惊心。
砰——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桌子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