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吞吐。
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快满了。
姜父在想，过去了这么多年，原来那群人根本没有放弃。
从母亲再到棠棠身上。
原来，这个老女人是他们的人。
真是可笑。
姜父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目光盯着天花板，逐渐出神。
想当初，妈和老头子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呢？
或许从一开始，老头子就是装的，外公自己怕是也没想到，为了给妈找的后盾，结果却是刺杀她的刀。
姜父到现在还记得，母亲死后没多久，老女人就带着比他小一岁的儿子登堂入室。
他们一家人开心的过着。
或许老女人也想着虐待除掉他，可是妈留下的遗嘱让她又不敢对自己下死手。
明明是那么拙劣的伪装，却偏偏让老头子相信她。
真爱？
别开玩笑。
直到烟灰掉在手指上，一根烟燃尽，姜父还坐着一动不动。
*
“你说什么？！宴会不办了？”
姜父将这事告诉姜母的时候，姜母那脾气叫一个暴躁，“怎么？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女儿丢人是煞星？”
姜母正兴奋的给宴会选择地址餐食，以及各种装扮。
结果没想到一回到房间，姜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你听我说。”
姜父表情肃穆，甚至眉头紧锁，始终不愿松开，“我不想她有危险。”
“危险？你什么意思？”
听到女儿有危险这话，姜母表情一下就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姜父，一副势必要他说清楚的架势。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初被丢掉的是女儿？”
“不就是因为是姜家那点事儿？”姜母不解，但看姜父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本来离得远一些，姜母只当姜父是在房里抽了根烟，但越是靠近，姜父身上那股浓烈的气味让姜母发现并不是如此。
是他自己。
他答应过自己不会这么抽烟的，所以这种情况只能是发生了一种让他很难纾解情绪的事情。
结合刚刚的交谈，这件事必然关乎着棠棠。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针对我，可是就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调查之后发现姜家或许只是他们顺带的目标，真正的目的是棠棠。”
“你……在说、什么？”
姜母面色苍白，看着姜父，觉得这话听上去简直毫无逻辑，“棠棠刚出生就是个婴儿，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她？！”
姜父双手抱头：“有些事我也不清楚，但我只能说这些人藏了很久，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棠棠。”
“姜家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是棠棠？”姜母不懂。
这是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难道又要因此受苦受难？
这不公平！
“余慧可能也只是其中一环，从棠棠出生……不，应该说是从知道她是个女婴开始，这些人就已经动了心思。”
姜父本以为只是个故事而已，可没想到现如今才发现，不是。
“对方可能是一群极度迷信、丧失理智的人。”
姜父想要摸根烟抽，但发现口袋里并没有烟，只能颓颓的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