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本宫让你跪下，你为何不跪？”
贺雪灵见锦宁依旧直挺挺地站着，贺雪灵俏脸一沉，满目讥诮：“你该不会以为你是本宫的长辈，就能免于跪拜了吧？你这是藐视君王！”
嗤。
锦宁心中不屑的笑了，面上却是不显，她淡淡道：“敢问皇后娘娘，让长辈下跪行礼需要有缘由，您的理由是什么？只是因为您的一时兴起吗？”
“你要理由是吧？”贺雪灵有备而来：“本宫让你照顾好飘飘，你是怎么照顾的？把人照顾死了？”
果然是为了那个宫女。
锦宁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讥讽：“皇后娘娘，本宫已经在京城停留了将近两个月，她的死与我何干？”
“你人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势力还在平南王府，就能轻而易举地弄死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宫女！飘飘向来小心谨慎，她知道自己不会水，所以从来不会单独去有深水的地方。若非你想害死她，她怎么可能会淹死？！”
贺雪灵振振有词，且分析的十分入情入理。
她觉得自己这一番指责，根本让人找不出反驳的说辞。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定会跪下认罪！
然而……
“证据呢？”锦宁不生气也不激动，只是淡淡道：“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了侧妃，那您一定是掌握了证据而来的吧？拿出来吧。”
贺雪灵反而被问住了。
她听到消息以后就杀过来了，哪有什么时间收集证据。
见她嗫嚅着说不出话，锦宁却根本不准备放过她，直接伸出了手：“皇后娘娘，证据呢？”
贺雪灵面色沉了沉，咬牙：“平南王府是你的地盘，你若相湮灭证据，简直不要太容易！这正是你的狡猾之处！”
两人的争吵已经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当即，贺大爷和大夫人急匆匆赶来，几位还没睡下的公子小姐也过来查看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王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贺大爷尽守分寸，明明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另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但他还是十分恭敬地拉开了距离。
贺雪灵当即就告状道：“爹爹，姑姑她太过分了！”
她把柳飘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依旧是一口咬定是锦宁害死了柳飘飘，气的美目泛泪：“姑姑仗着自己在平南王府根基深厚，害死了飘飘以后就湮灭了所有的证据！爹爹，飘飘虽然只是我的丫鬟，但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是我们府中的一份子，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凭白害死！”
贺大爷和大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姑侄，居然会为了一个丫鬟而吵得不可开交。
贺大爷眉头一皱，就想训斥贺雪灵胡闹。
倒是大夫人了解自家女儿，也了解自家相公，她制止了怒气冲冲的贺大爷，看向贺雪灵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姑姑害死了飘飘，却又拿不出证据，这事儿传出去，怕是有损天威。百姓们会说，你仗着陛下的宠爱肆意妄为。”
贺雪灵一听会连累到炎逸晨的名声，这才开始有点儿后悔。
锦宁看到她微微变色和后悔的表情，对这个侄女失望到了极点。
整个摄政王府，上百人地性命，在她眼中甚至比不上炎逸晨的名声。
当真是，讽刺。
想着，她也的确是嘲讽地笑出了声。
贺雪灵本来已经准备压下怒气了，一听她的笑声，那火气又被勾起：“娘，您看看姑姑这个态度！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大夫人也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锦宁：“阿宁……”
锦宁淡淡道：“大嫂，您不觉得可笑吗？”
大夫人不解：“什么？”
锦宁睨了贺雪灵怒气冲冲的小脸一眼，沉声道：“我是堂堂的平南王妃，而柳飘飘入了府以后，连王爷的面都没有见过。”
她嘲讽地看着贺雪灵：“养一个柳飘飘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多养了一个闲人而已，每个月几两的月例、两套衣服，加上多出一个人地饭菜，零零总总加起来超不过五十两，又不是养不起。可是杀了她，就会惹恼皇后娘娘，会背上善妒的罪名，你们觉得，我是那种无脑之人？”
贺大爷和大夫人对望了一眼，已经相信了锦宁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尤其是贺大爷，别人不知道锦宁最近这段时间所表现出的心机和城府，但他却是知道的。
妹妹如此沉得住气，根本不会在仓促间杀死侧妃。
就算妹妹真的想要杀人，也一定会想好把自己摘出去的办法。
于是，贺大爷当即就拍板：“灵儿，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若是你找不到是你姑姑动手或者是授意的证据，以后就莫要说这些话了。你这样的态度，只是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贺雪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爹爹，就连您也不帮我？”
又看向大夫人：“娘！您身为女子，能想通这其中的关键的是吧？”
大夫人叹了口气：“娘不知道你说的关键是什么，但娘知道，你姑姑没有理由杀人。她留着飘飘，非但无法被分走宠爱，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但她杀了飘飘，就会让她隐隐就背负的善妒名声雪上加霜。”
这话很有道理，但，贺雪灵听不进去。
她跺了跺脚：“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你们知道吗，她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挑拨离间，想要里间我和陛下的感情！她一定是想借助摄政王府的力量对陛下不利！如此一来，平南王就有称帝的可能了！”
此言一出，贺大爷和大夫人同时变了脸色：“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
锦宁被逗乐了，忍不住嗤笑出声，甚至鼓起了掌：“恭喜皇后娘娘，居然学会了思考这么深的问题。既然在您地心中，我是如此居心叵测的人，那么从今往后，臣妾不会再对您和您的处境发表任何看法，也不会插手干预您的任何事。”
话落，她俏脸一沉：“臣妾累了，若娘娘拿不出证据的话，就请您离开吧。否则的话，臣妾就要去敲闻冤鼓了！毕竟，臣妾可不能不明不白地背负上这样一个善妒和杀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