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
江启臣一愣，有些疑惑，“你要送我什么大礼？”
“三个亿的流动资金，以及，与世纪集团的合作。”
江婉眉毛一扬，嘴角挑起得笑明亮多姿。
江启臣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婉。
三个亿的资金也就罢了。
重点是世纪集团，这么多年世纪集团几乎从不跟任何公司合作。
“你哪来的钱？世纪集团如何会同意和江氏合作？”
江启臣面色有些严肃，更多的是心疼。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七年消失不见的何以柔，从没有一刻放弃，想要拯救江家。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舅舅。”
江婉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实情。
“这总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秘书将冲好的现磨咖啡送了进来，江婉轻声道了谢，端起咖啡杯，慢慢的晃了晃。
江启臣看着面前的外甥女，她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光坐在那里不动，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了。
当年江老爷子就说过，这丫头，这辈子哪怕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只要开心就行，江家会一辈子护她周全。
没想到造化弄人，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得体大方，像是个精英的模样。
这期间吃了多少苦，江婉没说，可是江启臣也能想象得到。
可是这些事情，终归只能化成一句叹息。
“柔柔，你……要去看看你外公吗？”
外公……
想到外公，江婉的眼圈突然就有些发红。
她小时候在江家调皮捣蛋，打碎了外公最喜爱的花瓶，就连表哥江浩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外公就只是抱着她说道。
“乖囡囡，摔疼了没，划伤了没，哟，这儿都红了，外公给呼呼啊，不痛不痛了。”
那时候外公年纪已经不小了，却还是凭着一己之力，把她举高高，让她坐飞机，逗得她每天咯咯咯的笑。
后来，也是外公直白的劝告她，说林晨人品不行，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她却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林晨的温柔乡，以为外公是破坏她幸福的大坏蛋，最终再也不愿和外公来往了。
“外公，他现在在哪？”
江婉垂着眼睛，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在医院的ICU里面睡着，有护士24小时看护。”
“柔柔，去看看吧，我想外公，一定很记挂着你。”
江启臣说道，轻轻的拉住江婉的手。
从江氏集团从来，江婉一路上都是恍惚的，眼前总能想起那些年外公对她的好，想起表哥总是赌气的说“婉儿才是亲生的”，想起外公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坐在一旁看着她笑……
一滴眼泪悄然的从眼角划过，又没入发丝之间，消失不见，江婉一抬头，医院大楼顶端的红十字异常刺眼。
重症监护室里，白色的墙壁反射出的光晃得人眼疼，病房外面除了偶尔会有一个医护人员匆匆路过，连个人气儿都没有，透着死寂。
江婉站在监护室的窗口，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老人。
老人身上贴着各种仪器，从被子下面密密麻麻的露出许多电线，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恐惧。
他的脸上还带着呼吸罩，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生气，可能因为常年卧床，皮肤泛出病态的灰白色。
身子骨整个凹陷了下去，露出的手臂看起来皮包着骨头，再也不去当年她印象中那种健朗的外公了。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监护仪在“滴——滴——”的富有节奏的响着。
江婉的眼泪突然就这么落下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啪啪”的砸落在了窗台上，更是砸在了她的心里。
是难过，是后悔，是愤恨，是无力，这些情绪汇集在一起，最终压垮了她。
江启臣看着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的女人，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
“好了，婉儿，别哭了，你外公只是睡着了，没什么生命危险的，他忙了大半辈子，是时候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江婉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是的，这么多年，她也明白，光是哭是没有用的，不如把这些情绪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她擦了擦了眼里的泪水，只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又恢复成了来时的模样，虽然鼻头红红，说话也有些哝哝的，可是思路却十分的清晰。
“舅舅，外公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能不能把他的病例让我看看。”
“我……我认识一个医生，也许他会有办法让外公醒过来。”
江启臣眼里划过一丝惊喜，他一把抓住江婉的双壁，双手用力攥紧，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真的吗？柔柔，你说，你认识能治好你外公的医生？他是谁？他在哪？什么时候……”
可说道这里，江启臣的表情却有暗淡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找过多少名医，可全都无济于事……”
“要不是因为还抱着一丝幻想，我，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江婉看着面前被伤痛压垮的舅舅，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知道，病不过是身体的创伤，江家真正的创伤，在每个人的心里。
“表哥他，现在如何了？”
江婉鼓起勇气，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