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
“...”
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没事。”
宫川铃音摇头，说不出什么表情。
夏目泽平收回视线，抬头看着路灯。
路灯的光晕有些惨白，连带着被风浮动的枝头，平整的小路，都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宫川同学的游戏机很有用。”
“游戏只是辅助，真正有作用的是人。”宫川铃音说。
“这是换着法子说我菜？”
她没忍住笑了下，“或许，该用适合来形容。”
夏目泽平也在笑，笑完又露出些深思之色。
“五月一直不喜欢说话？”
“小时候还好，等到国中后，就开始不说了...或许这与我有一定的关系。”宫川铃音头低了下来，“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么...”
“嗯？”
夏目泽平怔了一下，看着宫川铃音清冷的脸，“是宫川同学的管教太严厉了吗？”
“不会...我和五月，基本没什么交流，更别提管教。”宫川铃音难得露出苦笑，“铃音...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对话。”
“是吗...是有矛盾？”
“没。”她摇头。
“那...”
一只手，缓缓点着他的嘴唇，宫川铃音做出噤声的手势：“还请夏目自己探索，有些事情，我说出来并没有用。”
“铃音期待着，夏目能成为我与五月的桥梁。”
夏目泽平苦笑了一下，“真是...好大的压力。”
“拜托了，家教先生。”
宫川铃音理了理黑发，在路口与夏目道别。
“还有，今天的风也很温柔。”
“温柔吗？”
夏目泽平复述了一遍，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平静。
他看一眼系统面板。
【人物：宫川铃音】
【年龄：17】
【智力：80（+）】
【魅力：90（+）】
【体力：80（+）】
没出现攻略进度...
夏目泽平抿了抿嘴。
是想太多了吗？
...
周二早晨，第一节课。
“今天，继续上星期的测试，不合格的人继续补习。”
近田由美子揉着脑袋，低声说。
“欸...”
“有意见的，可以单独找我聊。”她昂着脑袋，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众人闭上嘴。
“夏目，你把试卷发一下。”
“顺带的，你也别考了，坐后面帮我监督。”
近田由美子说。
“...”
有人看着夏目，有些羡慕，但无话可说。
他的成绩，众人都清楚。
有这种待遇，再正常不过了。
夏目泽平接过试卷，看一眼近田由美子，凑近了低声说：“酒还没醒吗？”
“头还疼...”
“上午还有课吗，上完回去休息吧。”
“嗯，第三节第四节课自习，我回去休息，你帮我改改试卷...”
“...啊？”
夏目泽平抿了抿嘴，有些后悔。
“拜托了，原宿咖啡店的新款芥末圣代，我买给你。”近田由美子小声说。
她靠近的时候，虽然被沐浴露的味道盖住了大部分的味道，但还是有一些酒气散了出来。
夏目泽平皱了皱眉，又有些好笑：“老师，昨天那顿饭，是宫川同学付的钱。”
“我知道啦...下次请回来就是了。”
“要寿喜烧。”
“欸...”
夏目泽平一本正经的说：“不准欸。”
“总而言之，你先帮帮老师，事成之后，老师会给你奖励。”近田由美子抛了个媚眼，只不过她的眼睛还带着些红肿，显得有些油腻。
“奖励就不用了，我改就是。”
夏目拒绝后，也不再与近田由美子对话。
发完试卷以后，他扫一遍题目，题型有了很大的变化，但知识点并没有改。
经他辅导后的人，大概是没问题的。
近田由美子监考到一半睡着了，也没人敢提醒。
夏目泽平抿了抿嘴，到处巡逻，代替她。
五十分钟很快过去，夏目泽平收试卷的时候，没听到高臣大和的抱怨声，心想他应该是过关了。
第二节课是数学，很快就过去了。
第三节课还没开始，近田由美子到了教室门口，招呼了夏目一句，他简单收拾桌面，去了职员办公室。
“就这些...等一会儿铃音也会来帮忙，麻烦你们了。”她拜托道。
“...”
夏目泽平没说什么，只是接过钢笔，准备动手。
批改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当试卷多的时候更是如此。
他翻了翻，最先找到佐藤由美的试卷。
按及格的标准，她已经没问题了，但很多地方都不够，大概是上课时摸鱼造成的。
之后，找个时间给她辅导，就能改善...
夏目泽平怔了一下，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权利给她上课。
佐藤由美之后，是吉原直树，他的试卷也没什么问题。
夏目眼睛一瞥，在高臣大和的名字上扫过，看了几眼，脸色有些差。
脸色差的原因，并不是高臣大和都错了，相反，他完成的很好。只是每一个正确答案，都填到下一题上。
夏目泽平没什么表情，在试卷上不断画叉。
又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声音，“打扰了...”
他扭头，是宫川铃音。
“宫川同学...”
“夏目。”
她走过来，抱着一大堆试卷。夏目泽平站起身，过去接了一部分，放在桌上。
“好像...位子不够大呢。”宫川铃音扫视着近田由美子的办公桌。
一个人的话，应该够用，甚至有些宽敞。可如果是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别的老师，会同意我们用他（她）桌子吗？”宫川铃音站在原地，低声问道。
“没关系，我让一下就可以了。”夏目泽平笑了一下，简单收拾近田由美子的桌面。
他将桌上的挂件都放在抽屉里，再把文件有序整理好，放入资料袋。
很快，诺大的桌子上，除了试卷与教材，什么都没有。
宫川铃音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惊喜。
她出了职员室，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夏目泽平身边。
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过接近，宫川铃音微微侧头，就会看见夏目泽平的侧脸。
“好像...会碰到。”夏目泽平盯着两人手臂的接触地方，有些皱眉。
“铃音觉得没问题的...”
“真的吗？”
“嗯！”
她说完，稍稍收回手，“这样的话，就不会碰到了。”
工作的时候，两人不再交流。
夏目全神贯注，进入了沉浸状态，宫川铃音速度也不慢，只是目光偶尔闪烁，悄悄看一眼夏目泽平。
大概在半个小时以后，夏目泽平完成自己的份额，扭头看宫川铃音：
“给我一部分吧。”
“麻烦夏目了。”
“哪里...”
“作为补偿，中午我请夏目吃饭吧？”
夏目摇头，“不用，宫川同学太破费了。”
“这是应该的。”
宫川铃音掩嘴一笑，“铃音起的很早，迷迷糊糊的准备了两份。”
“那可真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