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怕
白茶察觉到无余似乎变得安静，她擦干眼泪直起身，稍微松了下手，他并没有暴起。
但她也不敢彻底松开禁锢，只是调整了让双方都舒服的姿势和力度。
无余血红的眼盯着她，她丑陋的脸在红色的瞳孔倒映得更加难堪。除了偶尔的身体抽搐外，他安静地躺在地上，嘴里依旧发出野兽般的声音。
白茶将自己的手试探着放在他唇边，没有咬自己后才小心翼翼地张开他的嘴，让他的牙齿咬不到口腔肉。
她寻了块身上最干净的布料，撕下来绑在他嘴上防止他撕咬自己的口腔。
白茶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无余发出嘶吼声似乎很是警惕。她安抚性地揉着他的发丝，等人再次安静下来后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等系好结后，她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出了很多汗。
无余受伤太重了，可能是因为血轮功的作用才让他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但等功法褪去，他会有生命危险。白茶只能小心再小心，用她微薄的知识处理他身上的伤。
野外条件太恶劣，附近的资源稀少，但只要她稍微离开无余的身旁五米开外，他便会剧烈挣扎、喘着粗气带有杀意地看着她，那些好不容易不流血的伤口也因他剧烈的动作而崩开。
白茶没办法，只能祈祷无余能挺过去。她抱着无余跟个冰块似的身体，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盯着天上的月亮盼望新的一天到来。
好在无余将附近的野兽尽数杀掉，不然白茶可能撑不住他清醒，就被闻到味寻过来的野兽撕碎。
真的好冷啊……
白茶抱紧无余，头靠在他的肩侧冷得发抖，手却不停地轻拍着无余的背部安抚他。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森林时，白茶如获新生。
她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树干上，无余已经闭上眼呼吸平缓地睡过去了。
白茶收集了晨间的露水，回来时发现无余还在睡，小心翼翼湿了布料去擦洗他身上干涸的血污。
待弄完后，她缓过来的体力又空了，只能坐在地上休息，结果一不留神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靠在白茶怀中睡着的无余睁开了眼。
疼！
这是他的第一个感受，即使是经历过多次这般千刀万剐的痛楚，依旧是难以适应。
不知身处何处的无余试图挣扎起身，结果一抬眼便看到了一张脏乱带有血迹的丑陋脸。
他顺着看去，发现自己被人当作小孩子一样抱在怀中，她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指痕，可见掐她的人用力之深。
无余的手有些颤抖，连带着他的身体和心尖也跟着微颤。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在那个大伯未死去前，他的月圆之夜都是在兽群中度过，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便从死去的兽堆爬起来，洗尽一身的血污换上干净的衣裳。
如此周而复始。
无余茫然地看着睡着的白茶，他从未有过在温暖的怀中苏醒，身上的血迹也被细心清理过。
突然莫名的恐慌袭向他，如果她醒过来了会如何看他？
无余的双手伸向白茶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