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鬼鬼祟祟的往前,原来是想要伤害长公主殿下!”
“若不是殿下,你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看他行迹诡异,偷偷跟过来的宣极气得双手颤抖,直直的指着陆沉,怒骂出口。
闻人容殊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流,他瞪了宣极一眼。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宣极愣了一下,很快“哎”了一声,往前走来。
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陆沉被他们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被制服的他没有任何歉意,不停的挣扎,口中喊着,“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闻人容殊塞了一块汗巾到他的嘴里,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令扶桑运气灵力,在身体里又转了一个小周天,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完成了这一次的修建。
从床榻上起身的那一瞬间,陆沉只觉得自己像被深山老林里的野兽盯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颤发抖着。
令扶桑扯掉了汗巾,质问道。
“陆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宫对你不好吗?你想要的,本宫没有给你?”
她的眼睛里像淬了寒冰一样,冷到人的灵魂之中。
陆沉大骂,那张脸狰狞可怖。
“令扶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你就是看上了我们陆家的权势,想要拉拢我们陆家为已用,所以才会把我囚禁在这里!”
令扶桑冷笑一声,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很快又左右开弓。
不过眨眼间,陆沉那张脸瞬间变成猪头。
“你自己蠢,轻而易举的被人蛊惑,回到自己屋里怎么犯傻都可以,错就错在,不该把主意打在本宫头上!一点儿分辨能力都没有,陆沉,这么多年你白活了吧!”
令扶桑被气得不轻,踹了一脚他,呵斥道。
“滚出去!”
一直看热闹的宣极突然凑上前去,出主意道。
“殿下,您应该问清楚,看看是谁蛊惑的他,也好提前防备,毕竟暗箭难防。”
令扶桑那双眼睛动了动,突然出声。
“站住!”
“老实交代,今日的刺杀,是谁指使你的!”
陆沉抿着唇,看她的眼神高傲倔强,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模样。
医师刚好给闻人容殊包扎完毕,他强忍着痛意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陆沉。
“是涂山娇,对吧?”
“那一夜,我的人隐约看到有人进了你的寝室,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直在暗中跟进,虽然后来被甩掉了,但,住在那条街上的,和长公主有仇的权贵,只有他一人。”
陆沉闷声不坑,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此事八成就是那个样子。
令扶桑深吸一口气,直接一道灵力砸在陆沉的身上。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
陆沉慌了,开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双眸,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恢复自己的势力。
令扶桑冷冷一笑,话语冷漠。
“既然有眼睛的时候还比不上眼瞎的时候聪慧,那你就一直瞎着吧!”
她的话语就好像阎罗王判刑似的,让陆沉那张脸上瞬间写满了颓废。
令扶桑并未因为他的这个样子而心慈手软,反而直接喊道。
“来人!把他关回院子里,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他踏出院子一步!”
话音落下,很快有侍从疾步过来,三两大步就将陆沉拉走了。
等到逐渐安静下来,闻人容殊这才察觉到一阵热血喷涌上喉咙……
“闻人容殊!闻人容殊!”
看到他突如其来的晕倒,令扶桑的心有些许慌张,紧紧地扶住他后,又怒道。
“宣府医!”
府上的意思离开还没有几步,又被叫了回来,诊断过后,他的脸色沉重。
“殿下,闻人公子这是……中毒了,刚才毒发,距离如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此毒太过于霸道,若是三个时辰内没有想到破解或者压制的办法,中毒者会五脏六腑被腐蚀而死,属下解不了。”
令扶桑那张脸黑沉如墨,顶着那几个跪倒一地的侍从。
“去!把墨老找回来!”
一炷香后,墨老回来到。
墨老出手,毫无意外。
闻人容殊的毒轻飘飘就被解了,他一边给闻人容殊处理伤口,一边听侍从解释着其中缘由,在听到陆沉的眼睛又被令扶桑弄瞎了时,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你每一次都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压根不去考虑他人的感受……”
他怒极了,时时刻刻想要和令扶桑闹掰。
令扶桑面无表情,据理力争。
“是,墨老圣者仁心,哪怕别人提着刀捅你,你也能笑着说,没关系,我不疼,我没死,你多捅几下吧!”
墨老被堵的语塞,却还是执着于自己的立场。
“惩罚一个人的方式千种万种,你怎么能用这么偏激的方式,更何况,你可知道一个人看不见了,会有多么绝望?”
她唇角扯出了嘲讽的弧度,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他既然眼盲心瞎,那想来留着眼睛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弄瞎了,这样以后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反倒是墨老,你是非不分,便指责本宫,依本宫看,我们长公主府实在是庙太小了,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实在看不惯本宫,又忍不了,那就请吧!”
她假意要送墨老离开,暗中却是存了几分自己的心思。
墨老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那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闻人容殊看着两人这般模样,暗中叹了一口气,劝阻道。
“墨老请留步,长公主这般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今日,兵器场的建立和各种事情本就让她疲惫不堪,可付出再多,还是……”
他将令扶桑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如实相告,话语里字字坦诚。
墨老身为医学界的能人,对于这些消息,自然也是有几分耳闻的。
当下,他朝着令扶桑行了个礼,主动低头。
“是老头子心思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