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人一直有安排人在长公主府外面站点,对于长公主府出来的人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一清二楚,令扶桑派出去那么多人,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线。
对于这个消息,容信敬知道了却不以为意。
左右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罢了,能翻出多大风浪来?
容惊林知道后却是另一种反应,他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令扶桑成功!
他招来了心腹,吩咐道,“你偷偷带着一些人四处挑唆,就说令扶桑有意拿他们招揽威望,把他们当成往上爬的垫脚石,什么女皇,皇太女的……”
等到心腹退下后,他的心方才稍微安了一些,但是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许悬。
孙寺卿明面上是太子党,实际上和他也有脱离不了的关系,本来他打算让孙寺卿拉令扶桑下马,谁知道效果显微。
“且走着瞧瞧吧,令扶桑总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好运,等这次的流言发酵起来,没准她就倒台了。”
他在心中如此这般悄悄地宽慰自己。
令扶桑借着诸侯的钱财博得美名,甚至坐享其成,将一切进行得有模有样。
然而,诸侯的钱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有不少诸侯看到了信,又联合传闻,在仔细掂量过后,半信半疑。
他们不愿意掏钱,各种找借口。
“本侯这边的灾民情况也不容乐观,近年收成略差,如今生活也快过不下去了。”
“本侯如今经营的生意因为灾年的缘故并不景气,虽然心中佩服长公主殿下为国为民,但是实在拿不出钱财助她一臂之力,还望长公主殿下见谅。”
“本侯老母年岁已高,久卧病榻,需要用银两的地方多的是,我早就有心无力,如今帮不上长公主殿下,心中甚觉愧疚。”
“……”
一个又一个反馈传回京都之中,令扶桑淡定的眉眼也有了几分急色。
“没想到这一个个的,却像个泥鳅一般圆滑!”她眉心烦躁一皱,语气中有几分疲惫。
这时,门房满脸喜意,脚步轻快,笑道,“殿下!涂侯爷派人来捐款了,说是殿下的礼物十分合他心意,尤其是那烟花,他还想多买一些呢!”
他的话语中略过的欢喜宛若春风拂去涂山娇心头的乏闷之气。
此时,不少诸侯各国齐聚某处,若是细细看去,还能发现些许端倪。
这些人看起来和涂山娇的关系都非比寻常,而且隐约以他为首!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诸侯面露难色,试探地询问,“不知涂侯爷可有见到长公主派来的人?”
涂山娇一双眼眸流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半响过后,这才轻轻回复,“有。”
另外一个诸侯忍耐不住了,轻声打听,“那侯爷可捐款了?”
“那是自然。”涂山娇点头,远眺群山,“令扶桑是个有勇有谋的,她既然把主意打在了我们身上,那么就代表着,无论我们愿不愿意,她总是能够想到办法在我们身上捞钱的。
既然最后都是要给钱,为何不主动一些?没准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再者,她也没有白占我们的便宜,一看你们这模样,就是没放过烟花吧?”
他的眼神中略带几分嫌弃,很快又大手一挥,大方道,“长公主那儿前两天又给我送了不少稀奇玩意儿,等会天黑了,本侯不介意让你们长长见识!”
这些诸侯们听了涂山娇的话,本就有所动摇,夜间又看了烟花之后,心中的天盘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倾斜。
“左右我们有那么多钱,又花不完,人都快入土了,还留着这么多做什么?倒不如及时行乐,她想要,那就给呗!”
涂山娇丢下这一句话,悠哉悠哉的回府去了。
那些个诸侯们掂量两下,也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故而也跟着捐款去了。
这边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令扶桑的耳中,她的眉眼有几分赞赏之色,“本来以为涂山娇只是个莽夫,没想到他的口才还是有几分的。”
闻人容殊眉弓微隆,淡淡道,“恐怕这些人也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
“那又如何?左右钱已经到我口袋了,难不成他们还能让我把到嘴的东西吐出去不成?”令扶桑似笑非笑,放荡不羁显露脸上。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歇了心思。
令扶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幽幽道,“此事的后续,本宫已经想好了。”
在闻人容殊错愕且惊讶的眼神中,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本宫会让史官把这件事写下来,流传民间。
再者,你去搞一个大的功德碑,将捐款人的名字,还有捐款的钱数按照捐款的顺序写上去。不过这件事我要去父皇那边过个明路。
这一切应该能够落实,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我先和你说,给你安安心。”
她揶揄的眼神落下,带着几分调戏意味,让闻人容殊的心有几分不自然,为了避免被她调侃,竟然干脆利落的闪人了。
令扶桑爽朗的笑声传来,心底久积的烦闷也随风而逝了不少。
下午,她去御书房走了一趟,将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
帝君从一大堆折子中探出头来,眼底难掩夸赞,“不错,不愧是朕的皇儿,能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
毕竟是名垂千古的事情,他们这群猴精怎么可能不参与,毕竟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令扶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的想法,转瞬委婉的询问,“不知父皇可还有什么指点,或者补充?”
帝君眉目一顿,明显没有想到这个点上,经过她的提醒,很快又豁然开朗了。
他赞赏的看了令扶桑一眼,这才分析道,“按照他们的算计,钱多钱少,都是要跟风捐一些的,不过想要让他们大出血,就要下狠一点手。”
令扶桑眨眨眼睛,状似无意地询问,“父皇是指……”
“只要捐款到达某个数的人,都可以派人去监督这笔钱究竟用到了什么地方。”
帝君老谋深算,眼底勾起得意。
令扶桑很快拆穿,“父皇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