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不满,但是却也只能隐忍着低下头来,“是,妾身告退。”
笼月在一旁施施然站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帝君按着太阳穴。
“帝君,长公主殿下回京了!现在正在入宫!”太监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飞奔了过来,眼底兴奋。
帝君抬起头来,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这才抬脚往御书房去。
一炷香后,令扶桑和闻人容殊相携进了御书房。
“父皇,您的身体可有事?”她第一时间关切的问。
帝君摇了摇头,“老了,都这样的。”
令扶桑不听,对身后的闻先生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父皇诊脉!”
帝君失笑,伸出手时,还不忘记批评她,“你呀,这臭脾气再不改改,以后谁受得了你!”
她上前两步,接替了笼月的工作,眼尾露出淡淡的忧伤,嗔怒似的道,“父皇!”
“太子才殪不久,扶桑你就笑得这么香甜,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就是害他的凶手呢!”容皇后一脸火药味的出现。
令扶桑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那张苍老了许多的脸上,“皇后过虑了,若是我想要他死,他能活那么久?”
她不屑的回了句,转瞬就把人无视了个彻底,问道,“闻先生,我父皇的毒怎么样了?”
“是,彼岸毒。”闻先生一言难尽。
此话落下,场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容皇后的脸上。
令扶桑嗤笑一声,“皇后娘娘,不知道,你想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他是你带过来的,当然你说是什么毒就是什么毒了!”容皇后趾高气扬,“本宫有那么蠢?下毒还要专门挑容易指证自己的?”
“御医不也是没查出来?这毒发作久了,自然毒性隐藏了,需要动血才能够窥见一两分,闻先生不同寻常医师,才能一语中的。”
令扶桑面无表情,但眼底寒霜。
容皇后脸色变了又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总是这么攀咬本宫,反倒更显得你的心虚了!”
她没回话,反而望向了帝君,“父皇,这件事你怎么看?”
“前段时间,皇弟也是中了这彼岸毒,堪堪解开没多久,您又中了毒……”
她没说完,但禁不住帝君会想啊。
在这后宫之中,除去他和太子,便是只剩下一个皇后了。
帝君危险的眯了眯双眸,眼睛中带着些许试探,“皇后,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妾身当真不知!”容皇后慌了,一边怨恨令扶桑多管闲事,一边也在暗中揣摩。
彼岸毒,除了他们容家人,便无人会炼制了。她已经多年没有动手,而容家人已经尽数流放。
是她!
一个念头响起的时候,容皇后猛地瞪大双眸,“帝君,妾身知道是谁了!”
“别狡辩了!”帝君一脸失落,“这么多年,你在后宫中胡作非为,朕忍了,但是你不该!不该害了太子,又转而来害朕!”
“帝君,妾身真的没有。”她委屈的解释,眼底悲怆。
帝君不听,怒道,“来人!把皇后拉下去闭门思过,罚俸禄三年,抄佛经一个月!”
容皇后跪下,好话说尽,都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反而太监一脸为难,“娘娘,您别让奴才难做啊!”
令扶桑已经搀扶着帝君从她的身旁离开,那双面无表情的眼睛带着洞穿一切的情绪。
那一瞬间,容皇后心如死灰。
太子的丧事一事很快办好,一转眼便过去几天。
褚云看着她的势力发展势头正猛,终于出手,“帝君,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请帝君重新立储!”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在那字字句句言辞诚恳中,帝君脸色变了,“太子离开才多久,你们竟然这般等不及!”
“臣等也是为了南越,为了万民!”褚云一本正经的信誓旦旦。
在这般情形下,帝君无路可退。
令扶桑轻笑一声,打破僵局,“丞相太着急了,这好歹也要给父皇一些接受的时间啊!”
两方势力对垒时,令扶苑的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和她同一战线。
她半挑眼眸,点到即止。
上方帝君正烦躁的,回道,“此事朕心中自有定夺,日后无须再提!”
褚云张了张嘴,想要步步紧逼,却是被一旁的同僚拉了拉衣袖,只能够闷闷应下,“是!”
在重新立储君的风波下,各方势力纷纷回京,一时之间,京中热闹非凡。
容皇后虽然被软禁,但是势力却未曾有半分消减之势,听到风声后,她吩咐道。
“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一次回来的亲王都有几个!”
这些个亲王,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尤其是当年的夺嫡之战,若是让他们和令扶桑对上……
容皇后的主意打得啪啪响,眼尾晕染出几分得意。
入夜,暗卫回来了,禀告道,“娘娘,这一次进京的主要势力在宣平王和安南王,其它的都是差人来冒个头而已。”
“若是本宫没记错,这安南王,只有一个独生子吧?”她危险的眯了眯双眸。
暗卫颔首,“是,这个安南王世子年方十八,但家中填房无数,尚无正妻,安南王一家,尤其是老祖宗,对他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
“那就好办了。”容皇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很快道,“这几日,你就这样做……”
她压低了声音吩咐,算计写满在脸上。
解决了这件事后,很快她又问,“太子被害一事,可有进展?”
“我等排查了附近好几个山头,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按照当夜的位置,倒是有几个脚印,但是这段时间雨水冲刷下来,已经没有多少剩余。”
暗卫低垂着头,惶恐不安。
容皇后双手交叉,目光落在不远处,“这件事十有八九和令扶桑有关,你们给我盯紧了她,另外,搜查再严谨一些!”
“哪怕这件事和她无关,本宫也要在她的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暗卫眼底暗芒,低低应下一声后消失。
容皇后坐在位置上,势在必得的光在她的眼底泛滥,可她不知的是,方才那暗卫出了宫后,去了一处她最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