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动,很快委屈地低下了头,“玉言,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明玉言一愣,似是没有意料到一样,但是也很快回神,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没事吧?”
他后知后觉的开始诊脉,却是眉头微微一皱。
她的身体分明没事,但是却被恶意的紊乱了气息,莫非,她身怀武功?而且不在他之下,否则他怎么会一直不知呢?
明玉言的心中划过了数个想法,但是却没有一分表现在脸上。
他一把将红叶公主抱起,长叹了一口气,“走吧,先送你回家。”
闻人容殊原本满腔怒意,可是在对上了他那意有所指的眼神之时,忽然像有所感应一样,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玉言,我怕……”红叶余光撇了一眼那跟在身后的闻人容殊,颤抖着身子,怯懦的说。
明玉言转头,却是发现闻人容殊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你把眼睛闭上,乖。”他安抚似的开口,在分叉路口时,脚一转,往长公主府去了。
红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并未意识到异样,等落地时才发现,眼前这间屋子压根不是他们所住的地方。
“玉言,这是哪里?”一阵强烈的不安涌现在了她的心里,她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问。
明玉言暗暗叹了一口气,回答她,“我看你实在是难受,那儿距离长公主府比较近,所以我就把你抱回了我自己的小院中。”
“外面有不少药材,我先去给你熬一副药,你在这儿好生歇着,放心,不要紧的,没有人会过来的。”
他拍了拍红叶的手背,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甚至在外面落下了门闩。
红叶微微凝了凝眉,并未反驳,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好像一个等待安排的小朋友。
“不,不好了,长公主殿下吐血身亡了!”
“御医!快去叫御医!”
门外各色慌乱的声音传来,哪怕隔着许远,红叶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呵!她最好这样就嗝屁,否则接下来还有更多招等着她呢。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灾乐祸中,完全没有留意到窗户旁一道身影渐行渐远。
没想到真的是她动了手脚!长公主待她还不够好吗?她为何要这般!
明玉言猜不出缘由,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思绪,疾步往令扶桑的院子里走去。
略一诊脉过后,明玉言便发现这其中加有和她原本吃的药相对的,混合在一起能让人失血而亡的药。
按理来说,他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幕,整个人都像被雷击一样,愣在原地。
闻人容殊推了一把他,脸色十分不悦,“你到底行不行的?不行就不要乱来!”
“命人烧水,我要给她止血。”明玉言猩红着眼,状态有几分不对劲。
闻人容殊替令扶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方才转过冷眸,怒瞪了他一眼。
“你先去外面吹吹冷风,给我把心情平静下来,再进来说话!”
明玉言也明白自己如今的状态,确实什么都做不了,他疾步转身出去,将身体倚靠在冰冷的墙上,半蹲了下来,失魂落魄。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站在外间吩咐侍女们将一切提前准备好,这才进入了内间。
看着闻人容殊那张黑沉如墨的脸以及躺在床上唇无血色,了无声息的令扶桑,他暗暗攥紧了手,“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闻人容殊并未正色看他,但袖中拽紧的手透露了他心底的腥风血雨。
“你先出去吧,约莫到了今夜,她便能醒来了。”明玉言要动手之前,寻了个理由把他支了出去。
闻人容殊深深的看了床榻上的令扶桑一眼,冷脸转身走了。
明玉言深吸一口气,开始舒展令扶桑的筋脉,替她将胃中还残留着的相对的药物逼了出来。
一阵腥臭味传到了门外,闻人容殊眼睛深邃几分,站了起来,却是强忍着没有推门进去。
“开窗通通风,另外在小厨房中随时温着温补的鸡汤,待她醒来,喂她喝一些。”
一炷香后,明玉言出现在了门口,满脸疲惫。
闻人容殊冷眸扫了四周的侍女们一眼,见着众人纷纷下去忙碌,方才抬脚过去。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什么大碍,但最近还是需要多加注意,估计还要再躺床一段时间。”
明玉言低下头时,眼中有几分愧疚,盯着自己的脚尖问,“我能够见一见今日在小厨房中熬药的人吗?”
闻人容殊给自己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很快退一下,不多时,一个宫女被拎了过来。
“这,这不关我的事,我一直都有好好的看着那个药的,绝对不可能是药出了问题……”
侍女接连摆手,回答的话语断断续续的,满脸慌张。
令扶桑所用到的药每一个都极其罕见,世间鲜有人能够知晓,与之对应的药是什么。
明玉言并未怀疑这个侍女所说的话,反而从侧面问,“在你熬药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
“我,我和前院的小园子见了一面,回来时发现红叶坐在汤药前,她说她只是想取暖。”
侍女颤抖着身子,跪下来不停的磕头求饶,“我,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该死的是那个红叶,不是我!”她叫吼着,企图通过把锅甩在别人的身上,而躲掉这一劫。
闻人容殊冷冷笑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谁让你用熬药的时间去谈情说爱!要是这次明先生不在呢!你就是害死长公主殿下的罪魁祸首!”
侍女哭得狼狈,瘫软在地时,眼中迸发了强烈的绝望。
“以前小圆子从来不主动找我,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找我却什么都没说,原来只是在拖延时间不让我回去,我就说怎么每次一看到他……”
她虽然话语含糊不清,但闻人容殊却抓住了关键,看了随身的侍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