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子，杨勇说想给我姐恢复工作，目前找你才能办到。不过最好先帮你一个大忙。
现在我们假冒警察的事闹大了，你由被动变为主动，帮我姐安排一个工作感谢我，不为过吧？”
张浩连一副邀功模样，仿佛他救了楚生一样。
楚生一边吃一边在听，几个念头在脑海形成。
看上去杨勇在帮张浩连的忙，其实报复了廖部长和他。
张浩连被怂恿，杨勇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表面看，他们让杨勇和章水云丢了工作，还要打他的女人，杨勇能忍气吞声吗？
杨勇敢背叛王昊天，就可能背叛广垣旧部，他只为了自己的前途奋斗。
所谓派系精神在杨勇眼里就是一个屁。
逼急了就会反击。
“我的确拜你所赐，不像之前那样被动。但新的问题出来了，严光怀疑我跟廖晓芳找对象，怀疑我进入了广垣旧部。
我现在就是第二个杨勇，随时可能被严光炒鱿鱼，我已经自身难保，怎么帮你姐恢复工作？”
“这……”
张浩连含在嘴里的羊肉串咽不下去，几次张口，眉头思索说不出合适的话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们一闹，楚生跟廖晓芳的事情人尽皆知，明面上看是广垣旧部的人，走向新派对立面。
是杨勇教他假扮警察的，难道杨勇讨厌楚生，同样想毁了楚生？
而李贺祥同意这么做，显然想把楚生赶出公司。
乖乖，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哪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难道我被杨勇利用了？”
张浩连啪的放下烤串，心底泛起一股按奈不住的邪火。
他以为别人怕他打架，好像这一招并不好使。
莫要逼他来真格的！
他明白自己做了一场糊涂事，必须找杨勇算账！
“我看你也是讲义气的人，我们都吃亏在老实方面。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把自己弄进去，你姐会担心的。
杨勇在借刀杀人，他想让我滚蛋。
我呢，不接受广垣旧部的拉拢，他们也会让我滚蛋。
现在我跟廖晓芳的事情已经说不清，严光会怀疑我，如果我现在给你姐找工作，他会马上炒我鱿鱼。”
张浩连醍醐灌顶。
杨勇把这么多人都算计进去了。
只要楚生给他姐找工作，那就坐实了他是广垣旧部的人。
“对不起，我特么被杨勇利用了，我自罚三杯，先干为敬！”
张浩连羞愧难当，红着脸接连喝了三杯。
他自己给自己倒酒，这是他唯一能够表达歉意的方式。
但这种方式的道歉就没有任何意义。
楚生没有拦着他，这个人身上有江湖气息，处理事情的方式跟普通人不同。
看似讲义气，很容易被人利用。
“这样吧，你姐的事我下去了解一下，如果当年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我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工作。但不是最近，等我稳住阵脚再说。”
“那就谢谢你了。”
张浩连酒精上头，脸色通红，一脸苦涩道。
他也劝他姐去其他地方找个工作，可他姐总说为广垣旧部做过事，在这个公司的话会得到他们照顾。
就这样一拖再拖，转眼间就是几年，等来的是绝望。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楚生起身告辞。
“你等会，我送你。”张浩连去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之后，楚生已经把三百块的账结了。
这顿饭不能让张浩连请，莫要看简单的一顿饭，谁请都是有讲究的。
“我请客，你怎么……”
张浩连跟了出来，非常不好意思。
他明白楚生不想欠他情，反而是他欠楚生的。
“小钱而已，你的性格其实很对我的胃口，但时代变了，打打杀杀要不得。”
楚生打包了剩下的烤串，路口就有几辆出租车等着拉客呢。
如果张浩连送他，就要冒着酒驾的风险。
“那好，你路上慢点。”
“嗯，你也该找个正经工作了。记住，离广垣旧部远点，那些人吃人不吐骨头。”
“我知道，可我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也就这样了，混一天算一天吧。”
张浩连早就打算破罐子破摔，除了这辆二手车，他一无所有。
“难道你打架很厉害？”楚生好奇的问。
他小时候跟农村孩子们打过架，但长大以后再也没有过。
“你看不出来吗？我从小喜欢武术，三五个人不在话下。”
明显喝得摇摇晃晃，还在吹牛。
楚生笑着挥手告别，他走时在张浩连扔的衣服下面塞了一条烟，他回去就能看见。
一些小小的举动，彰显一个人的人品教养，第一次打交道不能小气。
坐车回到公司后，楚生没有去后面的单人宿舍，而是来到大楼里的干事办公室。
这里也可以住人，有一个单人小套间，里面有一张床是临时休息用的，但不可以常住。
这里要保持一个干净整洁的办公室。
跟他预料的一样，许菲自从成为部长就很少回女工宿舍大院。
部长办公室里面的套间大得多，一应俱全，非常舒适。
看到窗户有灯，他敲了一下窗户，许菲穿着睡衣在跟她母亲聊天呢。
她母亲已经好转了许多，乍看像一个正常人，只有她知道不能受任何刺激。
这次广垣旧部造谣她母亲做了小三，她担心母亲，只要闲下来就跟母亲通话。
她拉开窗帘查看，外面过道有灯，居然是俩眼色眯眯的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