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贺怜晴将伊诺看得更重要，是因为她心底一直抱有愧疚。
是她没有更好的攻克齐扬的办法，所以一次次说服伊诺和自己共同行动。
如果伊诺是罪人的话，那么她无疑是一个执着的教唆犯。
贺怜晴看向齐扬漫不经心的眼睛，那漫不经心里带着几分冷漠。
齐扬一定都知道了，贺怜晴这样想着，又使劲动了动自己被攥紧的手腕。
但是齐扬将他攥得太紧了，她骨头生疼。
“既然已经扯破脸皮了，那就别怪我了。”贺怜晴挣脱不过，直接抬起右手挥舞自己手里的刀刃捅向齐扬。
没有了温情的遮掩，一向温顺的贺怜晴眼里闪过一丝冷冽。那是齐扬陌生很久的情绪、是齐扬刚来复制人阵营时曾在贺怜晴眸子里见过很多次的东西——那是杀过很多人以后眼里的杀气。
当刀刃结结实实捅向齐扬心脏时，感受着自己心脏处一阵钻心的疼痛，齐扬陷入自嘲。
要不是前段时间自己发现了伊诺和贺怜晴的动作，他都快忘了——贺怜晴也杀过很多人，她杀起人来也从来都是利落干脆的，否则那时她眼神里的戾气不会那样重。
温存太过，他差点被贺怜晴蒙骗了。
贺怜晴却结结实实懵在了原地。她已经太久没有去过战场，更遑论杀人。
齐扬是王，论复制人的战斗力，齐扬完完全全碾压她。
如果齐扬正当防卫的话，她那把刀，不仅不可能扎进他的心脏，甚至自己这时候已经死透了。
“你……”贺怜晴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扬。
从齐扬轻松的笑里，她忽然明白了：齐扬是故意的，他故意让给她，可这是为什么？
虽然杀掉齐扬是她的计划之一，但是现在计划即将成功，她的眼泪却不可抑制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如果我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害怕？”齐扬看贺怜晴无声地掉眼泪，握上她的手问。
要是你死了，我直接穿去下一个世界了，都不一定记得你，哪里会害怕。
贺怜晴一边认真掉眼泪一边吐槽，心脏却传来一阵阵刺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齐扬嘴角的血，她很难过。
齐扬斜着嘴角看贺怜晴没答复，也没指望她会回答自己。
她猜贺怜晴恨他又怕他，所以已经在他面前习惯了装乖和掩饰自己。所以她不回答、很正常。
齐扬这样想着，愈发放松。
他强撑着自己胸口的疼痛和虚弱，抓起自己胸口那把刀，猛地一用力，将那把刀从自己心脏处拔了出来。
就在贺怜晴错愕后打算阻止他的时候，齐扬微笑着，将那把刀狠狠扎向贺怜晴的心脏。
“没关系，我们一起。”如果我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害怕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死好了。
贺怜晴听出齐扬的意思，但是当那冰冷的刀刃横穿她心脏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地抽痛，然后从胸腔处、吐出一大口浓血。
齐扬呵呵的笑起来，他每晚被梦魇魇住的时候，早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