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渊回头看了眼厉母的墓碑。
明明就近在眼前，可厉母去世前的一幕幕回荡在眼前，厉南渊没办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一个到死都还爱着秦父，都还念着秦父好的女人，根本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
在厉母心中，爱情比什么都重要。
结果呢？
她那么看重爱情，到头来还是落个一无所有的地步，厉母什么都不剩，甚至于到最后死的时候秦父也没有过来看过她。
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还来的让人心寒了吧？
厉南渊的童年可以用阴暗来形容。
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他从小就活在阴影中。
而秦砚峥呢？
秦砚峥身为秦家的大少爷，他的吃穿用度什么都是最好的，和厉南渊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厉南渊会那么仇视秦家不是没有理由。
凭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活得那么痛苦？
他活得痛苦，别人也别想活得舒坦！
秦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公司吗？那如果让秦父失去所有，他是不是就会痛不欲生了？
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在自己面前，秦父应该会直接崩溃吧？
还有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秦母。
“顾萘，我的童年并不美好，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厉南渊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凶顾萘。
顾萘是局外人，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顾萘抿唇。
她当然知道厉南渊的悲惨童年。
可是再怎么说厉母也是生了厉南渊的人，就算没有养育之恩，厉母怎么说都是厉南渊的母亲，厉南渊总要留下来和她说说话。
“厉南渊，其实我还挺羡慕的，至少你还能够和你的母亲相处几年，而我的母亲从我出生那刻就已经永远离开我了。”说起来这几天也是顾母的忌日。
顾萘本来想去看的，却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
厉南渊起码能够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能够和她共处一段时间。
而顾萘呢？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顾剑锋轻视她，姜欣更是苛待她，她的童年过得不比厉南渊好到哪里去。
厉南渊看着顾萘黯淡下去的眸光，薄唇微抿。
“走吧，这里寒气重，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这个地方多呆了。”再者，秦父出现过的地方，厉南渊只想离开得越远越好！
还有顾萘，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们都同样悲剧！
顾萘知道自己劝不动厉南渊。
或许，这个心结只有厉南渊自己能够解开吧？
或许有一天厉南渊就能够看清了呢？
他要是真看清了，然后自己走出来，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面对固执的厉南渊，顾萘只能够点头。
和厉南渊从墓地出来，顾萘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顾萘死死拧起眉心，这次的疼痛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强烈，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喉咙眼跳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厉南渊留意到顾萘的不适，关切道。
顾萘站定了一会，直到确定能够看清前方她才回答厉南渊。
只不过顾萘看向厉南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重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可这种情况顾萘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难道真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吗，顾萘心想。
厉南渊将顾萘送回公寓就离开了。
顾萘刚要打开公寓的门，就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差点没将顾萘吓过去。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