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做出了自绝生路的抉择。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落在了杨观心的肩头。
“对生命而言，接纳是最好的温柔，无论是接纳某些人的出现，还是接纳某些人的再也不见。”
不知为何，这一刻，在杨观心的感觉中，杨梵这话饱含深意，似乎不仅是对他说的，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心乱如麻间，杨观心再次向姬月看去。
依旧没有任何特殊异象，然而就在短短不到五秒之后，杨观心注意到，形如雕塑的姬月，眼帘忽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就在他的目光凝视中，姬月的身形陡然瓦解成无数粒子。
然而，没等这些粒子飞散，便似乎在一股强大力量的吸引下再度组合，重聚。
转眼间，姬月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脸颊消瘦，皮肤粗糙，眉心似凝着化解不开的愁绪，而他一双眼眸，宛若由亿万星辰砂凝聚而成，有无尽璀璨的光芒深敛其中。
除此之外，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从这男子身上，杨观心再也感觉不到属于姬月的任何痕迹。
见这一幕，联想到杨梵方才所说，杨观心的脸色变了。
正常情况下，姬月就算蜕变得再厉害，也不可能变成一名男人，而且是以这样一种粗糙愁苦的形象出现。
“盛君！”
杨观心脑海中陡然出现了这个名字。
眼前之人，就是姬月刚才提到的，有可能复活过来的盛君吗？
事实上，直到现在，杨观心都不知道盛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能够被神仙凡三界天道共同针对。
眼下此景，姬月显然是失败了，她没有变成宇宙间最强大的存在，反而如同杨梵所说，失去了所有，其身躯已经被复活过来的盛君所占据！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哪怕之前已经隐约预感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然而当这一刻真正出现之时，杨观心仍是内心复杂莫名。
他不由看向杨梵。
这时的杨梵，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盛君。”杨梵收起了烟枪，向这名男子拱手，深深一礼。
盛君目光复杂地看着杨梵，随即默然抬手，回了一礼，随即满是感慨地开口：“杨梵，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杨梵只是淡淡一笑：“真的想不到吗？”
盛君默然不语。
杨观心看看杨梵，又看看盛君，明显感觉到，义父和这位来历莫测的盛君之间，气氛古怪。
“严格来说，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杨梵接着说道。
“可以这么说。”盛君没有否认。
同时也从杨梵的话里品出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杨梵已经找回了当初被他短暂夺舍时丢失的那段记忆，知道了他出手击溃创道骨箭以及斩杀齑大人的全过程。
杨梵摇摇头，一声不以为然的嗤笑，没有对盛君当初所为表示任何感谢，反是说道：“挺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