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顿了顿，道：“因为某些暂时还不清楚的原因，这些以本尊姿态进来的大千强者，被完全困死在天则囚牢之中，时至今日，有不少人甚至已经是生机耗尽，寿终而亡。”
说到这里，杨梵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过去一千演年间见到过的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身。
直到此刻，盛君才缓缓开口：“的确，我们都低估了‘黑方体’，或者说，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而这个漏洞，就是我。”
他轻叹一声，道：“我执掌‘黑方体’将近半会元，是‘黑方体’成就了当初的我，所以，‘黑方体’真灵对我太了解了，哪怕我出于谨慎，甘愿赴死，只保留下来最后的三个近乎纯粹的精神念头，尽量以迥异大千世界的天则打造这个囚牢天地的框架，依旧无法阻止它对这个世界的渗透，让那些人变成了真正的囚犯。”
“不只如此。”刘静羽凝视杨梵，缓缓道：“当初，还有一样东西，潜入进入了这座天地囚笼。”
杨梵淡淡一笑：“你说的是小零吗？”
小零，是金发少女现在的名字。
之所以叫她这个名字，是因为在过去的一千演年间，数次有被困于天则囚牢的强大存在看到她之后，忽然神色大变，惊呼出声。
然而，往往只来得及说出一个“零”字，这些强大存在连带天则囚牢一起，都被金发少女一口吞下。
久而久之，杨梵就干脆称呼她为小零，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最初认为金发少女就是黛妃，其实是错了，继而对自己最后一次见过刘静羽之后生出的某种揣测，有了进一步的确认。
时至今日，他差不多已经洞悉了这个世界的全部真相。
“确切地说，是‘零维兽’。”唐安雅深深看着杨梵，道：“时空万维，孕育出各种奇异生命，‘零维兽’则是无数维度生命中最特别的一种，因为它是从零维时空孕育出的唯一生命体，又或者说，它就是零维时空……”
杨梵心中一震。
确定金发少女不是黛妃之后，对于小零的来历，他也有过诸多揣测，并且很多次，想从那些被囚禁的大千强者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真正知道其来历的，寥寥无几，就是那几个刚张口惊呼就被小零吞掉之人。
故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小零的来历竟是如此惊人。
零维兽……零维时空……
杨梵还从未想过，这世间会有某个时空维度，能够以活体生命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间。
只能说，天地之玄，当真无奇不有！
“零维时空，是万维时空得以存系的奇点，无数时空维度，哪怕是三维时空，都可以随时毁灭，唯独零维时空不能，因为其一旦毁灭，所有的时空维度都会进入不可逆的坍塌，彻底归零……换句话说，谁能掌握零维时空，掌握‘零维兽’，谁就能掌握万维时空的命运，成为万维众生的主宰！”
“什么元器，在‘零维兽’面前，都不过是幼童玩具罢了。”
“所以，大千世界，无尽会元，万维生灵强者，都在恐惧它，同时也都想得到它。”
盛君的声音这时近乎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