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李清雅这会有多紧张，毕竟，她跟在燕璟城身边两年多，知道他的性子并不那么好相与。
燕璟城不急不缓的将嘴上叼着的烟点着，随后将打火机扔在餐桌上。
男人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直到淡淡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他才半眯着眸子看了眼李清雅。
李清雅心头一紧，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过来和您道声谢，我妈妈的手术很成功，谢谢您帮我妈妈找到那么好的医生……”
听着她的话，顾明珠轻咬着果汁里的吸管。
忍不住想着，听这意思，这女人还是个被命运摧残的小可怜，难不成又是个为母卖身的狗血戏码？
不过这身世，倒十足的像是玛丽苏小说里的标配女主。
顾明珠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认真咬着吸管，自觉的减少自己充当电灯泡的存在感。
“是么。”燕璟城幽幽开口，有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他目光很淡，带着几分玩味和嘲讽，倒像是把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李清雅的脸颊有些发烫，轻声道：“医生说再有一个月左右，我妈就能出院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谢谢您，却始终没找到机会，所以今天才会冒昧叨扰。”
说着，她拘谨又歉意的看了眼顾明珠。
察觉到她的视线，顾明珠对她弯唇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
李清雅被她的笑容晃的失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顾明珠的容貌。
女人容貌极盛，艳若桃李，唇红齿白的面庞上，一双杏眼清润凉薄，流转间透着抹说不出的勾人，又纯又欲，一颦一笑都美到惊心动魄。
眼见李清雅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旁的经理犹豫了一瞬，殷勤道：“四少，需不需要再添把椅子。”
闻言，燕璟城淡淡瞥了他一眼。
对上那双暗沉的眸子，经理的腿肚子顿时有些发软，自觉不该多嘴。
他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做声。
燕璟城抬眸看了眼认真研究菜牌的顾明珠，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他薄唇轻启缓缓道：“坐吧。”
经理不敢再多嘴，连忙殷勤的让人添了把椅子过来。
李清雅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心头一喜，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燕璟城目光淡淡，却根本没再看她。
事实上，对于在他身边待过的女人，大多时候他都愿意给她们几分体面。
只要不是太过，偶尔纵容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但再多的，他给不了，也不会给。
李清雅落座后，看向顾明珠主动开口：“之前就听说过顾小姐，今日一见果然是明艳动人。”
顾明珠抬起落在菜牌上的视线，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不好意思啊，我没听说过你。”
李清雅愣了几秒，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她看着顾明珠没做声，只觉得她的言辞里透着抹懒得敷衍的冷淡和任性，骄纵的像是理当如此，更像是在这世界，从来不需要她真的低下头去讨好谁。
顾明珠才懒得去管她会怎么想，只觉得自己简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看向经理，不客气道：“一份蘑菇忌廉汤、一份西冷牛排、一份波士顿龙虾……”
不等她说完，一旁的李清雅便轻声打断道：“顾小姐，四少不喜欢吃蘑菇和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