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陡然黑了下来。
如同漆黑的夜里，狂风暴雨骤然将至。
他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地眯起，眸光夹杂着怒火地盯着女孩看去。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莫名地就有些心虚了。
她缩了缩身子，嘴还是硬的：
“我说错了吗？”
“错了！”他黑着脸咬牙道：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相爱的男女，才能做的。”
“才不是，才不是。”女孩一脸正经道：
“我在位面逛的那些青楼会所什么的，见到的都是素味平生的人。”
“只要钱到位了，就一切都好说。”
“我觉得，这种事情就与吃喝一样，本质都是为了寻求快乐……有什么不可以呢。”
“
“不可以！”
玉书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面无表情地抿住唇，再不多说半句。
只有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有些剧烈的弧度，显示出他此刻的心绪。
“玉书……”女孩察觉出不对。
玉书没搭话，他用力地一甩袖子，将她甩开，然后径直离去。
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汹涌而来的情绪。
到底是因为怒了。
还是因为，无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的如此有道理，玉书却不愿意听。
但女孩看玉书的模样，还是难得乖巧的，自认为自己做错了。
这一天，她都跟在玉书的后面。
像是个小尾巴。
一个嚣张的小尾巴。
“玉书！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个样子，你这个是暴力，冷暴力！”
玉书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狭长的眼眸中，一丝无可奈何的光飞闪而过。
最终，还是声音带着几分无力地开口道：
“我在想，应该怎么告诉你……”
可她是那样的固执：
“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什么都懂的。”
玉书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转过头来，朝女孩看了一眼，然后道：
“不，你不懂。”
……
是夜。
玉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以他如今的实力，他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
可从人间位面带来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不稍微睡上一会，他心里也会觉得不自在。
而女孩却不需要。
她诞生之后那无尽的岁月，也早已深刻影响了她的性格与习惯。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玉书，开门。”
是女孩那熟悉的声音，但似乎听着又和平日有些不同。
玉书没有犹豫地打开门。
外面是这片混沌初始空间里，女孩专门为他打造的黑夜。
原本这是是永无止境的白昼。
可在她将他领回来之后，发现他每天晚上都要入眠之后。
就很有气势地拍着胸脯开口。
“我的小宠物喜欢在黑夜的时候睡觉。”
“我怎么能让小宠物，连好好睡觉都不能了！”
他曾经问过女孩，她不睡的时候干什么，她很无所谓地表示。
几个时辰的夜晚，对她漫长的岁月来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她看各种从小位面里带来的东西。
尤其是一些网络较为发达的现代社会位面。
丰富的娱乐资源，总够她打发时间了。
此刻，女孩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赤足站在门口。
黑暗中，她的身子看着有些纤瘦。
混沌初始的空间里没有风，她的头发与裙角都安静地垂着。
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似乎禁止了。
就在玉书打算开口问她要做什么时。
一道柔软的力道扑来，却又带着不小的冲击力。
他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最终跌落在床上。
香而浓郁的酒气，混合着少女身体的馨香，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息之中。
让他的脑袋，有瞬间的窒息。
玉书勉强地反应过来：
“你喝酒了？”
“对！”女孩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应道：“我喝酒了。”
“我惹我的小宠物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愁。”
她两只手慢慢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说一句，揪一根的。
玉书握住她的手：“我没生气。”
喝醉了的女孩根本听不进去。
她突兀地伸出手来，捧住了玉书的脸，在他的唇上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吻。
“玉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刹那间，仿佛世界都要尽数爆炸开了。m
黑暗中男人的眸光是那样的深沉，带着喜悦，又带着一种难言的痛楚。
“真的，真的。”
她那样诚恳而急切地开口道：
“我和玉书你想的都是一样的。”
“我也想长长久久地和你在一起的。”
男人修长的手，温度微凉地放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
“以后去万界玩的时候，如果喝酒，记得及时给酒劲化掉。”
“哼。”女孩扑腾了一下，再度压下来，将他死死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