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陈丹平静的看着他。
沐晨：“……”
卧槽！！！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沐晨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是说，你害死了她？”沐晨再三追问。
陈丹点了点头。
沐晨：“……”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陈丹这话说出来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虽然他是挺讨厌陈丹的，但是他并不认为陈丹会丧心病狂到去害别人啊！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见沐晨半晌不吭声，陈丹反问道。
沐晨摇了摇头。
陈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那就对了。”
沐晨不解的看着她。
“那个女孩和卿雪一样，都特别喜欢唱歌，但是她们两个人又有点不同，卿雪比较安静乖巧，但那个女孩却非常叛逆任性，甚至是极端。”陈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浓重的懊悔！
沐晨皱着眉头看着她，并未开口，显然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那个女孩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歌手，但是不管她怎么折腾，始终都红不起来。”
陈丹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而且她的脾气真的不算好，又太过要强，她觉得她应该要比别人强一些，所以在遇到了困境以后，她会去努力拼命，但是她忘记了，她不是天选之人，就算她比别人付出的努力再多，在娱乐圈顶多掀起一道小小的浪花！”
“那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沐晨看着她见她半天也说不到重点，连忙出声问道。
陈丹抿了抿嘴唇，目光没有了焦点，她垂下了眼帘，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然后才低声开口：“她是我手里的第一位歌手！我也是她的第一位经纪人！”
沐晨的瞳孔蓦地缩了一下，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
“你们俩关系应该很好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陈丹摇了摇头，她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将她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这次她说的格外仔细，就连那女孩曾经做过的一些蠢事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沐晨，语气中已经透着无尽的沧桑和哀伤。
听到陈丹说的这番话时，沐晨眼神渐渐变化了起来，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内心的感觉。
陈丹的叙述虽然简单，但是却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女孩对于她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是什么样子的，她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后来逐步变成了执念，再到最后彻底崩溃，在那段黑暗又压抑的岁月里，她几乎疯掉了。
“我知道，我欠她的。”陈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会走到自杀这一步，或者说，如果不是我的话，她根本不会遇到这些麻烦，她也不会死......”
过了好一会儿，沐晨消化掉心底的震撼，看向陈丹问道，“她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眼神闪烁了片刻，随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抬起头来看着沐晨嗓音略带嘶哑，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你知道为什么她怎么折腾都不红吗？”
沐晨：“因为她长得漂亮？”
陈丹嗤笑了一声：“你还挺懂娱乐圈！”她语气里带上了一股浓烈的嘲讽意味。
沐晨被她噎了一下，一句话堵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娱乐圈里漂亮的女星数不胜数，而且她们也都很努力，可是，你真正见识过那些美丽又聪慧的女孩吗？
你知道她们为了走到现在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知道她们为了能够走红付出了多少代价吗？”说到这里，陈丹突然冷冷的笑了一声，“她们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被人玩弄，是被当成赚钱工具，是被所谓的爱慕者羞辱，。
她们的确是红了，可是红的方式却让人不齿！
她们的人生观价值观早就扭曲了！
沐晨沉默了片刻，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癫狂的陈丹，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所以……她死了？”
“呵呵，死了。”陈丹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了。
沐晨的表情微妙了起来，他盯着陈丹，“所以你让她接触潜规则？”
“不，”陈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沐晨的瞳孔猛地缩紧，他看着陈丹，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答案。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丧失理智的打你？”陈丹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我是来赎罪的。”
赎罪？
沐晨的心脏骤停了一秒，他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陈丹转移了视线，看向窗户外面：“其实当时我并不觉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毕竟这个圈子里面，这些破事很多，也很正常！”
“她死了。”
“我知道。”陈丹闭上了双眸。
“她死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陈丹说完这句话后，便睁开眼睛看向了沐晨：“你知道她当初跟我说什么吗？”
沐晨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说‘我不恨你’，然后她把我拉黑了。”陈丹喃喃的说道，“我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很绝望，”
“她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圈子内某个大佬的床上。”
陈丹说到这里，眼睛突然瞪大了几分：“但那个畜牲居然扒光了她，拍下她死后的照片！”
她越说越愤怒，整个人的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沐晨皱了皱眉，刚准备问什么，陈丹却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一般。
“你没事吧？”沐晨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陈丹。
陈丹喘了几口粗气，才慢慢的直起身来，“我没事。”顿了一下后，她继续说道：“那畜生用那张照片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隐瞒话，他就把那些东西散播出去。”
陈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我不敢赌，我也输不起！”
陈丹的手紧紧的握拳，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能害的她自杀后，连她最基本的尊严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