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类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
第二天中午，
轻柔的海风吹拂在海面上，碧蓝的海水轻轻拍打着船身。
在墨荆的指引下，翻滚海贼团的海贼们驾驶着海贼船，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终于到达了魔鬼三角区域周围的一座小型岛屿——天平岛。
砝码码头，
两艘造型古怪的三桅帆船停靠在岸，几个码头工人正按照雇主的要求，将船身修修补补，涂涂改改，
其中一艘，隐约还能看到船身上“......dS”的字样。
翻滚海贼团的海贼们，在上岸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冲入了城镇酒馆，一副不打算再竖着出来的模样。
而艾斯，布鲁克和霍古巴克，则是跟随墨荆，匆匆上了另一艘船。
充满科技感的船舱内，
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中间的病床，
霍古巴克不愧是天才外科医生，一进门就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望闻问切十八般武艺连番施展！
几分钟后，放下了手中的听诊器。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他对墨荆道。
锦鲤海贼团成员们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囧字。
“什么叫没救了！”伊登急道，“喂，你可不要乱说，我已经让本地黑帮去找医生了，你不行让别人来！”
虽说当初船长都没能将尼古拉唤醒，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
但现在，船长带回来的这个，号称“天才外科医生”的家伙，居然也做出这样的诊断，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霍古巴克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已经死了......应该说，这具尸体为什么还活着，才是最让人奇怪的吧！”
他虽然是天才外科医生，但也只是个医生，服务对象起码得是个活人。
虽然这些年在莫利亚麾下，一直在跟死人打交道，
但也最多做些缝缝补补的工作，
真正让僵尸动起来的，还是莫利亚。
伊登还要说什么，被墨荆制止，
“你们先出去，”他示意了一下锦鲤海贼团的众人，“星萨和布鲁克留下。”
三道脚步声离开，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霍古巴克无辜的看着墨荆。
其实他觉得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他要是能有把死人复活的本事，就不会因为辛朵莉的死一蹶不振，最后被莫利亚给忽悠去了。
“不用这么看我，找伱来，不是让你把他救活的。”
墨荆走到尼古拉窗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块头，平静的道：
“救活他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提供一些医学上的建议......和改造方面的创意就好。”
霍古巴克并没有说错，灵魂残缺的尼古拉，在医学上，已经可以看做是一个死人了，
但在灵魂学上，他还可以变成更多的东西。
按照墨荆原本的想法，
灵魂残缺了，那就修补灵魂好了。
他最擅长的不就是炼制各种具备灵魂的物品吗！
因为灵魂的缺失无法修复身体？
那不如反过来，用灵魂武器铸造骨骼，用血脉精华生成血肉，以补全肉体的方式，反向弥补灵魂的缺口。
因此，他才需要一个精通人体的外科医生，来帮助自己构建人体。
然而这个方案的问题有很多，
且不说尼古拉残缺的灵魂，是否能和新生成的血肉以及骨骼中的灵魂相连，融合。
就算连上了，是否就能完全弥补灵魂的缺口，也不得而知。
而就算这些都解决了，
还有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被注入众多杂乱人性后的尼古拉，还是尼古拉吗？
恐怕就如他融合出的那些不稳定的灵魂一般，只会是个无法思考，脑海中无数想法和欲望冲突的神经病罢了。
当然了，还有其他的方案，
比如恶魔果实改造方案，
简单的说，就是放弃做人，转生成为恶魔果实......
毕竟尼古拉之所以无法醒来，就是因为灵魂残缺，导致灵魂无法正常运转，
而想要让灵魂变成完整，修修补补是一种方法，在现有基础上，改变灵魂的结构，也是一种方法。
刚好他现在已经掌握了恶魔果实的本质，
就只差“结构”或者说“构成顺序”上的突破，就能炼出恶魔果实。
但问题就是，
如果真这么做了，就算成功炼成，得到的，也只可能是一颗名为尼古拉的“伪·恶魔果实”，
嗯，确确实实的果实，能吃那种。
不会具备人的思考能力......
好在布鲁克的出现，让墨荆看到了一线希望。
黄泉果实神奇的能力，居然能让布鲁克在肉体死亡的状态下，灵魂独立存活了下来，甚至保留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能摸清楚黄泉果实的秘密，就能将尼古拉破碎的灵魂炼成伪劣版“死亡状态的黄泉果实能力者灵魂”！
既能让尼古拉灵魂完整，还能保证所有碎片来自原本的灵魂，醒来还是原汁原味的自己。
几乎是个完美方案！
就是实现起来有些难度，
首先是要确保在尼古拉还活着的情况下进行灵魂炼成，
毕竟，普通人的灵魂一旦离开肉体，就代表着死亡。
而一旦尼古拉死亡，灵魂要么崩碎消散，要么变成墨荆手中残缺的灵魂光球，再无挽救的可能。
其次，如何搞清楚黄泉果实的秘密，也是个难点。
明亮的舱室内，墨荆简单和几人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霍古巴克嘴角笑容抽搐，头上冷汗连连：“灵魂？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这不是我该听的东西吧！”
墨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你需要负责尼古拉的肉体改造，总要告诉你这些，才好工作不是，况且......”
他顿了顿，疑惑的道，
“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在你灵魂上留下印记了？”
没有告诉我啊！！
霍古巴克心中大喊。
但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墨荆继续道：“再说了，难道你不想让辛朵莉小姐真正的复活？”
霍古巴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墨荆没有再说下去，
将目光转移到了布鲁克身上。
“看来终于到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布鲁克放轻声音道，似乎怕吵到了病床上的尼古拉，
“需要我做什么？”
墨荆沉吟了两秒：“这段时间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想要搞明白黄泉果实的秘密，我还需要点时间。”
现在他连炼成恶魔果实都还差一点，
更别说搞清楚黄泉果实的秘密了。
当然，这两者本质上是一个问题，
如果搞清楚了黄泉果实的秘密，那么炼成恶魔果实想来也不再是问题。
他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寻求点外力，
比如那帮研究人造恶魔果实的家伙？
那些人掌握的技术，应该能给他带来一些帮助吧。
“这个问题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墨荆惊讶的看过去，
居然是星萨！
星萨递给墨荆一沓泛黄的纸，推了推眼镜，
“我从这艘船上找到的。”
墨荆接过，仔细看了看。
这些纸张大部分已经受潮破损，
从清晰部分保留的数字，模型和专业术语来看，应该是过去这艘船上留下的研究资料。
他有些无奈：“这么专业的东西，你给我看，我也看不......”
话还没说完，声音突然一顿，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看资料的眼神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一张一张的往后看去。
几分钟后，房间内响起了他疑惑的声音：
“血统因子？贝加庞克？”
文件中不少地方都简略的提到了一种被称为“生命设计图”的血统因子理论，并基于这个理论，推导出了人为复制恶魔果实的可能。
似乎有一群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做墨荆现在想做的事情。
不过一个是通过科学，另一个是通过......另一个世界的科学。
星萨简单和墨荆描述了一下贝加庞克，在听到对方是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科学技术领先世界500年时，墨荆不由的眼睛一亮，
但很快星萨又给了他一个打击......
“属于海军......”墨荆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手中的文件，
许久之后，还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希望渺茫了。”
他和海军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找贝加庞克，还不如去找那帮研究人造恶魔果实的家伙。
不过好歹能确定，恶魔果实的构成，确实存在某种可见的规律，
接下来，就是水磨工夫的研究了。
如此一来，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如何确保在尼古拉活着的情况下，炼成他的灵魂。
“咈嘶咈嘶咈嘶，我有个想法！”奇怪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墨荆转头看着霍古巴克。
今天是怎么了，感觉除了他这个灵魂大师，周围各个都是点子王！
此时的霍古巴克，似乎已经想通了自己该做什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
他笑容怪异的道：“虽然搞不懂灵魂上的事，但是，想要没有伤害的分离两样东西，我知道一个人能办到！”
“谁？”
霍古巴克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特拉法尔加·罗！”
......
绵绵小雨从天空洒下，
一把把色彩缤纷的雨伞从雨中撑开，好雨中的花朵。
春天女王之城，阴雨已是常态，
然而即便是在雨水中，也有不少人在热火朝天的搬运着物品，在岛屿西侧的开阔地上，搭建着会场。
不久之后，数年一度的医学盛会将在这里举行，
新的医疗器械，新的医学理论，都会在此经受众多医生的考验，
然后成为足以刊登上世界经济新闻报的大新闻，传遍整个世界。
这不仅是一次医生的盛宴，也是记者、商人、无处求医的病患......乃至普通镇民的狂欢。
当然，偶尔也会吸引一些别有用心者的注意......
会场不远处，巨大的建筑内，身高十五米的巨人中将隆滋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翘着腿，看着手中的巨大报纸。
远远的，就能看到报纸背面的两则通缉报告。
左边的是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丽少女，
如果不是她的吃相和坐姿过于粗鲁，恐怕就算报纸上加粗了“海贼”两个字，也会有不少人去加入她的海贼团。
不过即便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孔，在这张报纸上也极其吸睛。
但标题的重点却不在少女身上。
——《海魔对她做了什么？波妮海贼团名存实亡！》
噱头满满的标题下，是波妮打着锦鲤海贼团的旗号，到处吃霸王餐的经历。
而在她的右边，则是三张好似证件照一般的照片，连续排列。
——《司法岛犯罪人员逃逸，海军上校贝里古德出击！》
如果墨荆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
照片上的三个人，就是之前在荒岛，在他和艾斯手下逃跑的路奇三人组。
司法岛重大失利后，整个cp9都被世界政府除名，路奇三人也成了通缉犯。
然而这些都不是巨人中将隆滋关心的事，
他看着报纸第一页，那张头戴斑点帽的照片，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看不清脸色（因为他脸上带着副铁面具.）。
许久后，才缓缓出声：“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这种医学盛会，你一定不会错过吧！”
是的，他已经谋划追捕罗的行动很久了，
这一次总算找到了机会。
他转头看着窗外，如蚂蚁一般忙碌的人们，心中感叹人类的可悲。
对于寿命短暂，身体脆弱的人类来说，医学是如此重要，
但这些人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苦心筹备的医学大会，
会成为他洒下的鱼饵，
不久后，海中凶猛的大鱼就会上钩，
而他，将会是那个唯一收获的人。
至于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延续生命的大会丢失生命，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内。
毕竟，人类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
他把报纸放在凳子上，
一时间有了几分困意，
和这些小蚂蚁战斗，就像这座城市绵绵细雨一样，总是让人犯困。
他的余光扫过桌面，属下刚刚送来的情报。
巨大的白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准许行动，另，锦鲤海贼团疑似出现在天平岛，正在寻找医生，请谨慎靠近。”
“海魔？”隆滋中将冷呵了一声，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