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舅舅，是我林曦。”
接到林曦电话的时候，舅舅还在公司。
“曦曦啊。”舅舅走到无人处，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我明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这两天他公司事情太多，他现在人在其他地方，不然昨天就去看林曦了。
“好，我都可以。”林曦语速极快的回答完，“舅舅，您能帮我问一下，现在机场那边是不是停飞了？”
“为什么？那边什么情况？”
“这边天气现在不是很好，但是秦屿是半小时前的航班，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起飞。”
“联系不到他？”
“对，他还有他的助理，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现在……”林曦看了看周围，“我现在也被困住了。”
“这边冰雹有些大，我暂时没办法过去。”
“行行行我去联系，你在原地别乱动啊，这太危险了。”
“好。”林曦应声，顿了顿补上一句：“麻烦您快一点可以吗？”
她声线有些不稳，舅舅自然明白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你不要慌，我现在就去打，先挂了啊。”
等回电的这段时间，林曦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她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这天气似乎也没有好转的迹象。黎工和王工太担心她，于是又迅速折回来找她。
“林工，回去打电话吧。这雨越下越大了。站在这儿也会被淋到的。”
现在起风了，雨丝倾斜，直接往林曦身上打。
林曦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最后攥紧手机转身和他们回去。
在椅子上坐下，林曦一直盯着手里的手机发呆。
看出她在等电话，黎工也不敢打扰，和王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外侧和其他人闲聊。
窦洋洋拿了甜品回来，刚要给林曦送过去，就被王工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胳膊，拉了回来。
脚下打了个转，窦洋洋一脸茫然的看着王工，“？”
“她现在忙着呢，你待会儿再找她吧。”
窦洋洋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林曦坐在最内侧，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起来不像是在忙的样子。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王工难得善解人意的解释：“她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你和她说话她也不会理会你的。”
这话不假。黎工也点点头，“我们刚才和林工说话，她整个人都是在放空的状态。还是先别打扰她了。”
“出什么事了吗？”窦洋洋有些担心。
他们两个说的有些严重，而且她还没见过林工这种状态呢。
王工抱着胳膊，淡淡点评：“你看她那个样子，就不太正常。”
“是……吗？”
窦洋洋挠挠头，没看出来。
现在的林曦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依旧平淡如水。
“一看你就和她不熟。”王工切了声。
黎工嘴角一抽，“这话说的。你和林工好像也没熟悉到哪里去吧？”
平时王工和林曦见面不多，一般都是在会议上或者食堂里，也没什么交集。
毕竟上次那件事，两人也闹得不是很愉快。
“……行吧，我和她也不算特别熟悉。但是，我又不瞎。”
王工抬起下巴，“你看她的手指，反复在手机后盖上蹭，明显是焦虑的样子。再加上她刚才放空的状态，肯定有事儿。”
“表面看起来是挺淡定的，但是经不起琢磨。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对劲的。”
“往日她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窦洋洋：“啊？”
王工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往日的林工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遇事从不会慌乱，稳得一批。”
黎工：“你倒是了解。”
他这个“直系同事”了解都好像没他多。
“废话。”王工啧了声，“上次她打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
黎工：“……”
——
等电话这段时间，比林曦想的要煎熬的多。
但前前后后，其实也就过去了七八分钟而已。
舅舅电话回的很快，只不过林曦没有听到最想听到的内容。
“我问到的是，这个时间段的航班都停飞了。但是秦屿的航班在不在内，那边在查，还要等一会儿。”
“好，谢谢舅舅，我知道了。”林曦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松懈。
“放心好了。”舅舅安慰着她，“天气原因肯定不会飞的。他没准在忙吧，晚点你再打一个试试。”
林曦应了声，过了几秒还是不太甘心的问：“机场那边大概多久会给回复啊？”
“说不好，我联系他们的负责人，目前正在核实。应该半小时之内吧。”
挂了电话，林曦向后一靠。
缓了一会儿后，她又给秦屿拨了电话出去。不出所料，还是没人接。
林曦头开始疼，她揉了揉眉心，本来想休息。
但脑内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去找他吧。
就现在。
——
窦洋洋本来在吃东西，突然瞧见林曦背好包走出来，吓得她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林、林工，你要出去吗？”
“嗯。”林曦看向不远处的黎工，点头示意对方过来。
“我现在出去，如果天气变好，你们就回酒店。如果天气还是这样，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黎工懵了，“那你呢？要去哪儿？”
“我有急事，回来再聊。”
“不是，外面……”
黎工想劝，林曦摇头：“我听着头顶声音没有那么大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坐地铁，不用担心。”
话落，林曦穿好外套朝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levi，对方刚从外面回来。
“师兄。”
levi点头，“气死了，车子被砸出好大一个洞。”
“诶，你要出去？”
“嗯。外面冰雹还在下吗？”
“一点点吧，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
levi看着她，“你去哪儿啊，要不我送你？”
林曦盯着他手里的车钥匙看了几秒，“师兄，你能送我到地铁站吗？最近的那个就可以。”
“当然。”levi没问她去做什么，笑着歪头示意：“走吧。反正一个洞也要赔钱，两个洞也是一样的。不差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