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长歌一时愣住，神色极度困惑的看着帝九渊，有些恍惚。
刚才若是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帝九渊似乎说的是……谢谢？
这……
顾长歌一时有些失去分寸，表现出极为惊愕的表情看着帝九渊，然而帝九渊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直接取了一柄灵剑，转身就走了。
这让顾长歌想要问的话，硬生生的给重新咽了回去。
他皱眉看着帝九渊的背影。
对方……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谢谢，两人只有寥寥数面之缘，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说上话过，这一句谢谢实在是来得莫名其妙！
“难道说……他真的认识我？”
顾长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念头，可很快又将其掐断，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想法不断蹦现。
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
便是帝九渊和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前世认识，帝九渊前世乃是一位道君，而自己的前世也极有可能是一位道君。
两人或许曾经认识。
只是自己还没有获得前世的记忆，而帝九渊则已经记起了一些东西。
可想到帝九渊刚才的目光……
顾长歌的眉头紧紧皱着，帝九渊的目光虽说复杂，却也平淡，并没有那种故人相逢的欣喜。
若自己前世真与帝九渊有交情。
以对方刚才的那一句谢谢，双方应当是没有仇怨的。
可如此一来。
故人相逢又为何没有一丝喜悦呢？
“如果说我的前世与帝九渊并不相识，那他又为何会对我说谢谢？”
顾长歌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只能将这个消息深深埋在心底。
他深吸口气。
目光紧接着看向剑图碑林中心。
此刻被帝九渊取走一柄剑之后，此地还剩下五柄剑，这些剑看起来都有一些奇特，周围缠绕着淡淡的混沌雾气，皆是用珍贵的混沌神料铸造而成。
算不得是仙金。
却也比寻常一品的宝矿珍贵得多。
顾长歌首先看向的，就是帝九渊刚才所指的那一柄灵剑。
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灵剑，并非是通过炼制而出，看起来更像是晶莹剔透的黑曜石磨制而成。
通体晶莹剔透。
剑柄由几道指粗藤蔓似的黑晶，交错扭转而成，形似榕树盘根错节的根须，自剑柄处往上剑身的部分，则看起来灰暗朦胧，好似有光洁锋锐的剑面，又好似并无实体，而是一道灰雾簇拥。
整柄灵剑虚实交错。
闪烁着一种诡谲、神秘的气息。
“这是……由某种未演化完成的空间物质锻造而成？”
顾长歌一眼就看出了这柄剑的成色，眼中顿时闪过一团精光，看出这是一柄空间灵剑，与自己的虚空剑道极为契合！
再看向其他几柄。
其他灵剑虽然也极其不凡，皆带有混沌造物粗犷、原始、神秘的气息，却并不如眼前这柄灵剑与自己契合。
当即。
顾长歌不再犹豫。
迅速将眼前的灵剑取下。
握住灵剑的一瞬间，顾长歌便感觉到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好似每一分意念，都能在这柄剑上流动，这一柄灵剑与自己实在是太契合了！
不。
准确来说应当不能称之为灵剑，只能算作是法宝、宝器，因为在这柄剑中，顾长歌并未感觉到器灵的存在。
“虚实相交，变幻无常，既然如此便称你为虚无吧。”
顾长歌给手中的剑取了一个名字，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
他环顾四周一圈。
除了还有少数人看着自己外。
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再度投入到参悟中，剩下的灵剑还有四柄，不到最后谁都有机会能够获得。
顾长歌则深吸一口气，缓缓退出了剑图碑林。
剩下六幅图肯定是需要继续参悟的。
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虚无炼化了再说，这虚无宝剑之中有一道禁制，需要炼化才能展现。
退出剑图碑林。
外界也有一些退出来的剑修，这里的人并不知晓里面的情况，顾长歌的退出并未引起丝毫波澜，
他回到玄天祖庭所在的营地。
此间只有廖廖几人在这里，其中就包括红云。
骤然见到顾长歌。
红云一时间惊诧不已，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那位置可是好位置，妖族的那些家伙走了，你就在那里恢复也不会有人暗中使小动作。”
“其他的等会儿再去吧。”
顾长歌“不经意”的露出右手握着的虚无，红云在他左侧的，不注意下还真看不见顾长歌右手握着什么。
“什么叫其他的……卧艹！”
红云才刚刚开口。
目光就注意到顾长歌不经意间，露出的东西，顿时爆了一声粗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虚无，满是难以置信：“还真被你弄到了，这么多合道境都没能赢过你？！”
“帝九渊还先我一步。”
顾长歌说出了帝九渊先一步的事情。
红云听到帝九渊这几个字，甚至连声音都压低了一些：“帝九渊？你能和他比吗？他可是道君转世，你呢？你是吗？”
“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因为一些意外，或者不知道的原因，所以我没能觉醒前世的那些记忆。”
顾长歌颇为认真轻笑道。
红云想都没想当即嗤之以鼻，完全当顾长歌是在开玩笑，鄙夷的道：“师弟，别整天幻想了，你要是道君转世，那师兄我怎么也得是了！”
他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
双眼冒光，盯着顾长歌手上的虚无。
甚至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朝顾长歌腰间抓去：“来，师弟，来我看看你的宝剑。”
顾长歌皱了皱眉头，提着剑往后退了几步。
红云当即也皱了皱眉头，紧跟着追上大声道：“师弟你何意啊，难道师兄还会抢了你的大宝剑啊。”
“难说。”
顾长歌盯着红云吐出两个字。
红云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伸出柔弱无力的手指向顾长歌，颇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将心比心，如果是我获得了这么一件法宝，你会怎么想？！”
顾长歌闻言思索了一下，最后神色微妙的避开红云的目光。
当然是能忽悠就忽悠了。
红云见状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的他，嘴唇颤抖的指着顾长歌。
“畜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