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灵震惊之际，杀红眼的半月还不想认输。
虽然无数分身被击落，但在血降快速地补充中，它还有一战之力！
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响起，周围所有的蝙蝠纷纷回笼钻入了它的体内。
何沐将傀儡立于自己身前，防备着它疯狂的举动。
不断涌入的蝙蝠让它的体积越来越大，很快一只巨大的血蝙蝠伫立在何沐面前。
那宛如恶魔的样子，扑面而来都是地狱绝望的气息。
何沐战意盎然，就知道它不可能善罢甘休。
“终于是来大招了？”
“我也觉得没必要拖下去！”
“就让我们一招定胜负吧！”
“看是你的降头厉害，还是我的傀儡无敌！”
随着何沐的话音落下，身前的木偶傀儡在魂力的加持下，身体突然蓝光大作，一道虚影不断向上攀升！
宏伟的无头身影犹如万丈高楼，顶天立地，让人忍不住拜倒膜拜。
“法相天地！”
白灵惊呼道，这一天的震惊不断刷新着她的这几十年来的认知。
这真是人力所为？
要知道在接触到降头术开始， 她就自诩为最强的那批人类。
世俗中的金钱财富全都是浮云，只有术的道路才是她不懈的追求。
曾经她一直都是如此以为并且自信的去执行。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信仰碎了一地。
你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吗？
传说中的法相天地！
月半是依靠符降将自身力量提高，只是一定意义的变强而已。
可傀儡本体停留在原地，灵体飞升，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气势随着身影不断拔高！
在他面前血蝙蝠显得是如此渺小！
别说是她，就连何沐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能使用的魂力并不多，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惊喜。
同时也证明了此傀儡的强大，要是它还有脑袋，指不定会是怎样的光景。
血蝙蝠自知不敌，但它不能退缩。
作为阵眼所在，它要是败了，符降就算破了，白灵就要遭到反噬。
为了主人，它必须坚持到底！
只见月半凄厉的一叫，血色身影直冲云霄，扑向了那浩瀚无边的无头法相。
”半月！”
白灵如何不知它心中所想，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
除了全力施法相助，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血蝙蝠直飞冲天，它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就像是永远够不到法相的边际。
不甘心的它再次发力，这次迎接它的是一只巨大的手掌。
没有任何花哨，甚至速度上看来都很迟钝。
可就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击，血蝙蝠左躲右闪，始终没有办法脱离力道的覆盖，直接被一掌拍下。
大巧不工的规则和力量，远不是一个降头师的灵宠所能抗衡。
血蝙蝠在空中就不断解体，四散飞走的蝙蝠，很快就消失在空中，远远看去，就好像黑色火焰不断燃烧。
随着蝙蝠的重创，整个符降的阵眼破裂，血色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
一直隐藏于其中的白灵终于现身，她飞身一扑，双手接下变成了原样的蝙蝠。
“月半！”
进气多出气少的蝙蝠努力睁开了双眼，看到熟悉的脸庞，终于是释然一笑，接着就昏死过去。
同时，白灵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憔悴，一头青丝立出现了白发。
符降被破，反噬其身，如果不是蝙蝠月半为她挡下不少伤害，此刻白灵早就是一具死尸。
消耗完了魂力之后，木偶法相渐渐消散，再次变得好不起眼。
何沐知道它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自己了。
白灵抱着月半，似乎也失去了逃跑的力气，她盯着何沐说道：
“你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甚至跟我师父都不遑多让。”
“多谢夸奖！”
“但你不会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吧？”
“谁不知道你们降头师诡计多端。”
白灵凄然一笑，并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平静的说道：
“现在，我一命换一命，我可以解了张龙的蛊降，你放我走。”
何沐本想威胁一番，让对方乖乖就范。
可白灵心志坚定，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而张龙的问题的确麻烦，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沉思了一会，何沐终于妥协：
“可以，先解了张龙的降头，我答应放你走。”
“你不会是哄三岁小孩吧？”
“我怎么信你？”
“同样，我又怎么信你？”
两人彼此都不曾有半点信任，自然是谁都不想让步。
“你考虑清楚，他是生是死其实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
“要是谈不拢，那就这样吧。”
何沐并非危言耸听，事实即是如此。
张龙能救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要是没办法，那只能对不住了。
冷血也好，残忍也罢，何沐在乎的始终是自己的利益。
眼见谈判不成，白灵对他的认识有多了一份评价。
冷酷无情！
可再耗下去，月半伤上加伤，回天乏术。
“你将张龙叫来，我会给他解了降头。”
“到时候如果你不守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可以，解了张龙的降头，我自然不会食言。”
何沐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才怪！”
白灵自然不会偏听偏信，大家都各怀鬼胎。
“这就是张龙的解药，每日三次，连续三日，忌荤腥洗澡。”
一个普通的小瓶子滚到了何沐的脚边。
“你可以让他过来先试试药。”
“这可以。”
何沐很满意她的表现，早这样不就省事多了。
正当他弯腰去捡瓶子时候，突然瓶口弹出，一阵浓郁的绿色气体瞬间弥漫开来。
所过之处，就连植被都纷纷枯萎，更别说其他生命体。
何沐第一时间就屏蔽了自己的五感，迅速朝外跑去，即使如此，沾染到毒雾的衣服裤子全都化成了灰烬。
这是真的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东西我交给你了！”
“答应你的我白灵做到了。”
“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可恶！”
何沐抬头看去，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看着不断蔓延的毒气，何沐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逃走。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事已至此也没更好的办法。
白灵好一招金蝉脱壳，耍的何沐团团转。
让何沐感觉好像赢了又没有完全赢。
可既然她也说了东西有效，那只能是这装着毒气的小瓶子。
不管有用没用，试试就知道了。
张龙到底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